沈離塵慢吞吞穿拖鞋：“你物理及格過嗎？唉，我高考物理多少來著？”
哥哥：“……”
果斷掛電話。
氣歸氣，沈離塵還是聽話去上課，這次顧玄息不方麵露麵，隻能隱身陪著。
到學校的時候正在上課，校園裡一片安靜。
停好車，沈離塵和顧玄息散步似的往教學樓走。
顧玄息看向操場：“那是什麼，為什麼空了一塊？地上還是紅綠配色，你最討厭這兩種顏色。”
“操場，給學生們鍛煉身體用的。”沈離塵指著籃球架，“那個是用來打籃球的，還有足球，足球類似於蹴鞠，不過我不怎麼踢足球，有空教你打籃球。”
“好。”
沈離塵小心走進教學樓，第三四節不是楊教授的課，直到走進教室都沒看見楊教授，他這才放心。
他來的比較早，階梯教室裡沒幾個人，便按習慣挑了中間偏後的位置坐下。
顧玄息坐下，眉頭要皺不皺，“和你的汽車一樣窄，這樣怎麼學得下去。”
兩張桌子間的距離確實不大，沈離塵還行，對於顧玄息而言簡直是憋屈。
“尊上當年識字念書時，教室一定富麗堂皇，上課連和同桌說悄悄話的機會都沒有。”沈離塵拿出課本。
顧玄息道：“那倒不是，隻有我一個學生……不是，有兩個學生，我不想和他說話而已。”
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小班教育。
沈離塵無力道：“我知道你尊貴無比的出身了，不要再說了。”
學生們陸陸續續進來，這是兩個班一起上的大課，有一百來個人，大半都認識沈離塵，也有不少和沈離塵相熟，看見他身邊座位空著就坐過來。
沈離塵不能趕人家，他傳音給顧玄息：“要麼你變成氣態，要麼去牆角罰站。”
顧玄息選擇罰站。
沈離塵也猜到，畢竟氣態之後，顧玄息就會和同學合二為一……
同學們發現今天的沈離塵格外健談，都很意外。
沈離塵心道還不是因為四年未見，頗為想念，你們竟然都沒有發福，真是太奇怪了。
這節課是專業課，同學們都聽得很認真，幾乎沒有竊竊私語。
沈離塵一開始很認真，但聽著聽著，低頭把老師這兩節課準備講的內容看完了以後，就一手支頤，假裝認真聽課的樣子睡著了。
直到被顧玄息揉著腦袋叫醒，“聽課。”
沈離塵震驚：“你瘋了！從來沒有人敢在我水課堂的時候叫醒我！”
上一
個在魔尊麵前大呼小叫的，墳頭草已經十米高了，但顧玄息很有耐心道：“我這是擔心你睡覺被夫子發現打你手掌心，為了你好。”
他頓了頓，氣息漸粗緩，“天下能打你的隻有我。”
沈離塵不由自主地臉紅起來，這下是真的一點困意都沒有了，睜大眼睛聽課。
叫醒一個學生最好的辦法竟然不是頭懸梁錐刺股！而是……！！！
下課之後，沈離塵和同學們一起去吃飯，結果剛出教學門，沈離塵就被笑吟吟的楊教授堵了。
同學們乖巧道：“楊教授好！”然後露出個愛莫能助的眼神，紛紛逃之夭夭。
“早上為什麼逃課？”楊教授笑著問。
沈離塵站得筆直：“……睡過了。”
“用腦過度是需要多休息。”楊教授點頭，表示理解，“下次累了就提前給我發消息，允許你第二天不來上課。”
沈離塵：“……”
楊教授開始進入正題：“我前兩天和你哥吃飯，他說你已經準備好了來我手下讀研，正好還有個多餘的名額，我就給你留著了。”
沈離塵誠惶誠恐：“教授，不行……”
楊教授擺手，一副我不聽的樣子：“不要跟我說你不行！你不行還有誰不行，從大一開始你就跟我說這話，說到現在，膩不膩！”
“教授你聽我把話說完！不是我不行，是我哥不行！”
“你哥！”
沈離塵憤懣道：“我哥說物理是最沒用的科學，他之前都是哄你玩呢，隻有在你不在的時候，才會露出真麵目！”
楊教授覺得這句話太有理了，當場放過沈離塵去找他哥興師問罪。
沈離塵看著他的背影，幸災樂禍地掏出手機，“我哥要跪搓衣板了。”
顧玄息看見他打開微信聊天框，“你是要提醒他有危險，早走為妙？”
沈離塵道：“不，我是提醒他戴好護膝以及彆露餡。”
發完消息，沈離塵趕緊去食堂和同學們彙合。
在吃飯上麵兄弟情義牢不可破，同學們已經占好了座打好了飯，沈離塵坐下就能吃。
學校食堂味道一般，隻有校門口的拉麵館一半好吃，但量大管飽，是男生們的天堂。
中午有充足的休息時間，一群男生邊吃邊侃大山，其樂融融，笑聲陣陣。
沈離塵笑著笑著看見一旁倚著樓梯雙臂環抱的顧玄息，神色淡然。
他心底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顧玄息好孤單，他不該孤單，不該隻能安靜站在一旁看自己有說有笑，融不進他的笑容裡。
沈離塵想他們應該牽著手，坐在一起。
他們確實應該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