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描述(1 / 2)

穆王臉上溢出一抹滿意的笑意。

看來,趙逸與蕭靖不可能站在一條線上,趙逸今日揭發衛辰的過往,無疑是打了蕭靖的臉。

當所有人的視線統統朝著衛辰看過來時,也在紛紛打量著蕭靖的臉色。

宋悠因為帶了人.皮.麵.具,所以看不出她臉上有任何的異樣。

而蕭靖亦然,他從不飲酒,手中正持著杯盞,輕抿了一口茶,輕薄的水汽縈繞在他麵前,愣是將一員猛將襯托成了隱居丘壑的仙人。

宋悠覺得,此事得她自己解決才行。

不過,未及她開口,蕭靖清冷的嗓音蕩了出來,“英雄不問出處。”

宋悠,“.......”天啦,反派男主竟這般體貼,這種情況下還護著他手底下的人。

宋悠上前一步,她個頭不高,身形又消瘦,因著胸前捆綁著數層綁帶的緣故,讓她看上去不至於那般柔弱。

宋悠先是抱拳施了一禮,這才麵色如常道:“實不相瞞,我衛辰的確在南風館待過一陣子,當初孩子他娘剛走,我為了討生活養孩子,這才在南風館賣藝,再坐的諸位也知道,我在冀州得來的那些賞金統統都捐贈給了窮苦百姓。”

“我家王爺慣是清廉,我因不願讓王爺操心,這才設法謀生,一不偷二不搶,本以為無傷大雅,卻是險些讓我家王爺蒙羞了,我是之過。”

宋悠這話一出,方才還在背後嘲笑的公子們漸漸收斂神色。

是啊!按理說,衛辰不缺錢啊,她在冀州破了幾樁奇案,冀侯賞賜了黃金數千,想來衛辰之所以去了南風館也是為了擺脫一時的困境罷了。

君子自當能屈能伸,這話言之在理。

趙逸好整以暇的看著宋悠說話,他生了一雙丹鳳眼,笑時可謂風華萬千,因為太過俊俏了,讓女子瞧著也會心生自卑。

宋悠也回以一笑,繼續道:“不過好在我遇到了逸公子,也不至於在南風館遭罪。逸公子對南風館的小倌倒是極好的,連我這樣的正經男兒也頗為照顧。”

轟!

眾人又驚愕了!

衛辰在南風館賣藝還不算什麼大事,沒想到逸公子還喜歡逛南風館,對小倌們還甚是關照!

久聞冀州小侯爺風流,卻也潔身自好,身邊沒什麼女子,原來是好這一口?!

趙逸臉上的笑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宋悠忽閃著大眼,抱拳道:“我一直不曾有機會感謝逸公子曾經相助之恩,我想親自宴請逸公子一次,經我夜觀天象,明日定是風和日麗,萬裡無雲,最是適宜垂釣。若是逸公子不嫌棄,明日驍王府見。”

趙逸他能嫌棄麼?

這小子已經當眾闡述,他趙逸是個斷袖!

若是他不去,反而是不打自招了!

趙逸眸色微眯,轉而輕笑了一聲,“當初無非是賞識你的才藝,既然你非要道謝,那我明日自當登門拜訪。”

長留蹙著小眉頭,有點想不通。

這個衛辰,好像方才邀請了逸公子去王府釣魚,而且逸公子他還答應了?!

可是明明衛辰揭發了逸公子的短處,為何逸公子沒有惱羞成怒?

長留吃了塊糕點,繼續尋思這個問題。

辰王與穆王方才還麵露笑意,卻是很快變了臉色。

辰王府與穆王府也想邀請趙逸,卻是讓驍王府捷足先登了!

這個衛辰.....怕是故意的!

眾人本來打算看好戲,不出三刻鐘,卻是突然變了風向。

婢女搬了一把七弦古琴過來,這把琴製作精妙,上麵還刻有鳳棲梧桐的圖紋,想來這把琴的主人或許也期盼著有朝一日能夠飛上枝頭變鳳凰。

“衛公子,不知你想奏哪一曲?”媚娘嗓音柔柔道。

聽的宋悠渾身發蘇,她並不懂聲樂,隻是當初在冀州,為了查案,她親自冒充樂師的身份進入了南風館。

好在,宋家長女是個深藏不漏的才女,衛辰僅憑潛意識,便能將曲調奏出來。

隻是,宋家長女卻僅此擅長一曲。

宋悠道:“若不,就選《鳳求凰》。”

這首曲子是風月場上的人時常會彈奏的,隻是因為寓意特殊的緣故,媚娘難免猶豫,眸露羞澀。

宋悠沒有那個覺悟,反正她也隻會這一曲,“媚娘,怎麼了?有何不妥?”

眾人,“.......”

想來衛辰依舊是有意為之,恐怕是為了掩人耳目,這才故意用了這首情意綿綿的曲子混淆視聽。

果然人不可貌相,蕭靖身邊怎可能留下庸人?

看來,衛辰此人的確是個有才的!

媚娘自知沒有那個資格矜持,她點了點頭,抱著琵琶在錦杌上落座,與此同時,宋悠走到琴案邊,準備彈奏。

聲樂這種東西也要看緣分,媚娘沒想到衛辰這般年紀,竟然有如此高的造化。

而她自己日夜苦練,也未必能有這種境地。

宋悠彈奏的很專注,她並沒有特意配合媚娘,倒是媚娘配合著她。

蕭靖的視線落在了宋悠的手指上,十指如蔥,皙白修長,在古琴上自由舞動。

因為宋悠撫琴之故,細腕隨著她的動作若隱若現,如雪皓白已經是罕見,竟還無比纖細,長留也才十來歲,手腕也不會如同這樣。

一曲畢,趙逸的掌聲率先響起,隨即便是他意味不明的笑意,“衛辰,你這琴藝大有衰退,是沒有在洛陽尋到有緣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