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憐香(2 / 2)

眼看著宋嚴要將湯氏活活踢死,蕭靖吩咐了手下人將宋嚴拉開。

他自會讓湯氏死,但並不是現在。

湯氏匍匐在地,胸口被宋嚴狠狠踹了幾腳,鮮血自漫延,滿嘴的苦澀。

男人啊,這是她的男人,此刻卻是想弄死她才滿意。

不過,令湯氏高興的是,宋悠將來也不會有好日子了,“嗬嗬嗬......”

她得意的笑了,隨之又吐出了幾口鮮血,“老爺想殺我?我也不怕了,我死後也徹底毀了宋悠!”

宋嚴回頭看了一眼蕭靖,卻見他神色慍怒,但還算鎮定。

眾人皆感覺驍王爺戴了綠帽子,這個時候都不好插嘴。

須臾,蕭靖的聲音在審問堂響起,他嗓音雄厚有力,像極了某種宣誓,“湯氏,怕是要讓你失望了,兩年前當天晚上與悠悠做了夫妻的男子不是旁人,正是本王!”

宋悠一愣,她沒想到蕭靖會說出來。

他此前是不得回洛陽的,今日的事肯定會傳到承德帝的耳朵裡,柔然王子的事還沒解決,他這不就是等於又給他自己找麻煩麼?

在場諸人當中,包括湯氏在內皆是怔住了。

若是宋家長女是失.身給了蕭靖,此事可大可小,畢竟他二人不出兩個月就要成婚了。

湯氏愕然的匍匐在地,她此刻宛若一個死人,那雙汙垢的眼眸之中已經沒了焦距。

她又輸了?!

這種事竟然也能發生!宋悠當初失.貞的對象是....蕭靖!

這廂,宋悠依舊很平靜,她在和自己的手腕抗爭著,最終在紙上留下不甚好看的字跡。

“不....怎麼會這樣....不可能的!我不會輸的!”湯氏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發,歇斯裡地的嘶吼了起來,與瘋子無異。

張少卿等人不便再多言,宋嚴已經顏麵儘失,他這些年不亞於是養了一條毒蠍子在身邊,還害了自己的女兒,好在宋悠與蕭靖之間早就有了孽緣,否則.....宋嚴不敢想象下去。

湯氏的罪行不止這幾樁,接下來的半個時辰之內,湯氏殘害稚齡繼女,毀了年僅三歲的宋悠的容貌,還有她如何迫害宋家奴仆之事.....這一樁樁,一件件,加起來竟有十幾宗罪。

獲知湯氏真麵目的這一日,宋嚴終於忍不住,竟當場嘔吐了起來。

湯氏死罪難逃了,至於何時問斬,還得看蕭靖的意思。

***

是夜,湯氏被拖入了死牢,女隸站在外麵,看著她的眼神不亞於是看著一個死人。

“當真是毒婦!好在老天開眼!”

“這種毒婦,死罪是逃不了了。”

“依我看英國公就是一個瞎子!若非是她此番落網,宋家指不定被這毒婦禍害成什麼樣子!”

“你們聽說了麼?英國公今日嘔吐不止,直至吐出了黃疸才消停,這都是報應啊。”

這時,一腰挎長劍的男子腳步穩健的邁入了死牢,女隸正要阻擋,卻在見到男子手中的腰牌時,皆紛紛退至一側,喚了一聲,“宋大人!”

宋淮遠將腰牌收起,隔著牢門看了一眼趴在牢內的湯氏,又拿出了幾錠銀子,這才讓幾個女隸退下了。

宋淮遠邁入了牢房,白底黑幫的皂靴很快就站在了湯氏麵前。

湯氏緩緩抬頭,這才看清了兒子的臉,她伸出手來,像是在求助,“我兒....我兒快些殺了我吧!”

這個時候有個痛快的了斷才是解脫。

世上已經沒有她留戀的東西了,宋媛也無法當上正妃,將來能不能有造化還得看命數了。

宋淮遠冷冷的看著匍匐在自己腳下的人,問道:“為什麼?我父親究竟哪裡對你不好了?”

宋淮遠腦中還殘存著一些記憶,都是有關張三爺的,他是個好父親,對湯氏也是溫柔相待。

湯氏怔了怔,癡傻一般的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對我好?他一個小小主事,無身份無地位,他拿什麼對我好?”

宋淮遠強忍著怒意,胸口不住的起伏,又道:“所以,從你嫁入張家那日起就對他起了殺意?!”

湯氏又笑了,“對,正是如此!他若不死,我如何能改嫁!”

湯氏的手搭在了宋淮遠的皂靴上,求道:“我兒,為娘不欠你的,為娘好歹也給了一條命,你就行行好,讓我走個痛快些,行麼?蕭靖他是不會放過我的!”

宋淮遠後腿了一步,抬手彈了彈衣擺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似乎很嫌棄湯氏的碰觸。

他眸色冷漠的望著她,“恕我幫不了你,驍王爺想娶宋悠,如何會讓你現在就死?就算是死,也要等到大婚之後。”

說著,他轉身離開,臨走之前丟下了一句話,“至於此後,你究竟怎麼死,何時死,還得看驍王爺的心情,湯金鳳,你好自為之吧,我也不會殺你的。”

很多時候,痛苦的活著比死還要難受數倍。

很明顯,宋淮遠想讓湯氏繼續遭罪下去。

***

從大理寺出來之後,蕭靖並沒有直接回王府,倒是打算帶著他的小兒幽會。

二人經過書房親熱之後,他潛意識中總覺得關係又發生了一次飛躍。

小兒哪裡都好,就是沒甚情.趣,動不動就不說話,想來還是因為二人之間不夠熟絡,亦或是她還不夠心悅自己。

蕭靖很想再試一次書房的親熱.....

先哄一哄小兒,才有那個機會。

此時,玄月垂掛,溫柔的小夜風吹得人心都不□□分了。

裴冷今日才知道自家王爺與宋家長女早就有過夫妻之實,可王爺怎還對衛辰這般寵愛?

哎....看來這天下男兒都一樣,自家王爺也是個吃著碗裡瞧著鍋裡的主兒。

這時,張少卿親自相送,蕭靖問道:“沒記錯的話,張大人此前是雍州人士,如今在洛陽已經待了數十載,不知張大人可知,洛陽城最為有趣的是什麼地方?”

關於蕭靖肝火過旺的小道消息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幾乎是舉朝皆知,張少卿又上下打量了蕭靖幾眼。

不得不說,蕭靖這體魄堪稱是男子中的佼佼者,而且眼下驍王府也無女眷,男人嘛....所謂有趣的地方,還能是哪裡?

張大人遞了一個“我懂你”的眼神過去,他笑了笑,“若說起洛陽城最有趣的地方,還屬湘悅樓莫屬。”

湘悅樓?

蕭靖對洛陽城的煙花柳巷不甚了解,他抱拳道:“多謝張大人,那本王就先走一步了。”

裴冷經蕭靖吩咐過,讓他熟絡洛陽城的一切,裴冷自是知道湘悅樓是個什麼地方,他詫異的看著自家王爺領著衛辰上了馬車,之後吩咐了馬夫朝著湘悅樓而去。

裴冷,“......”

馬車內,宋悠還是安靜如水的性子,這讓蕭靖又琢磨不透了。

女兒家的心思果真是讓人無法揣度的,他二人之間今日才剛親密過,他那處都已經毫無保留的給她了,怎麼她還不高興?

蕭靖以為,宋悠應當因為今日在書房的事而歡喜。

“小兒,今晚我領你去散散心,正好湯氏的案子就要結了,今後宋家再無人敢欺你,至於宋二,我自有法子讓她痛苦。”蕭靖哄道。

宋悠呆了。

她無法評價蕭靖此人。

說他善吧,他對待旁人也委實可怖。

可若說他是個大惡人,這也實在說不通。

宋悠疲倦的很,上午中了千.媚,傍晚之前就遭受了蕭靖那樣的對待,她此刻眼神飄忽,無力又頹廢。

“小兒。”他喚了一聲。

宋悠沒應聲,蕭靖又喚道:“小兒。”

宋悠,“......”有話就說不好麼?喊什麼喊呀!

馬車顛簸,宋悠困的不行,她身子骨本就虛弱,今日屢次折騰之後,眼下唯一的心願就是能回去睡個好覺,可蕭靖似乎興致很高,非要帶她去逛青樓。

終於,馬車在湘悅樓停下,當蕭靖下了馬車時,他自是第一眼就認出了此處是什麼地方。

“王爺,您怎麼不進去?”宋悠催促了一聲,要散心就快些開始吧,她還等著回去歇息。

蕭靖清俊的臉沉在一片晃人眼的光線之中,憋了半天才啞聲道:“時辰不早了,回府吧。”

宋悠,“......”

***

回去的路上,宋悠終於沒有忍住,靠著馬車車壁就睡著了,她今日消耗過大,此前在大理寺就已經開始意識渙散了。

被蕭靖擁入懷中時,她竟是毫無所覺。

蕭靖這才意識到了他的小兒與他是不一樣的。

她被自己困在懷裡,柔弱的像隻被烈日烤過的玉簪花兒,蔫的讓人心疼。

蕭靖方才還在懊惱,他就連帶小兒去散心的地方也能走錯.....

此刻,囧意消失殆儘,能擁著小兒,蕭靖發出了一陣滿足的歎息聲,他握住了她的小手,反複摩挲。

此時,想起了小兒今日的可憐模樣,他掀開了小人的衣袖,正要給她揉揉細腕,卻是被眼前的狀況嚇了一跳,隻見小兒的白皙的手腕已然紅腫.....比尋常足足粗了一倍。

“加快馬車,立即回府!”

車夫聽到一聲命令之後,當即開始驅車,半分也不敢懈怠了。

小半個時辰之後,宋悠被蕭靖的胡渣給紮醒了,她不明白怎麼蕭靖老是喜歡用他布滿胡渣的下巴蹭她的臉......

“小兒,到了。”蕭靖輕喚了一聲,聲音溫柔的不行。

宋悠,“......”

不消片刻,梅老被裴冷捉到了堂屋,這個時候的宋悠睡了一覺,精神還算好。

蕭靖道:“先生,勞煩您給衛辰看看手腕,這.....究竟是怎麼了?”

宋悠掀開衣袖,梅老看了一眼,給她把脈,很快就得出了結論,“傷筋動骨,需調理數日,應當無礙的。”

梅老望向了蕭靖,又道:“王爺,您是如何對衛辰下手的,這次懲戒有點重啊。”

蕭靖,“......”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梅老:老朽委實想不出,王爺是如何懲戒衛辰的,怎會傷成這樣?

裴冷:想不出+1

花蓮:想不出+2

長留:樓上想不出,本寶寶更想不出。

七寶:你們都是萬年老光棍,還是我懂得多.....

小曹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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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的萬字全部奉上啦,明天開始給姑娘們寫贈文^_^,紅包老規矩哦,麼麼麼噠,明天早上九點見啦,晚安^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