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煞人了(上)(1 / 2)

原著中提及過鏡湖是辰王噩夢的起源,整個皇宮之中, 他最為懼怕的地方也正是鏡湖。

每遇噩夢, 鏡湖之中總會冒出一個女鬼出來, 那女子便是死於辰王之手。

確定辰王不會下水,宋悠這才下了鏡湖。

她隻是沒有料到湖底竟然有人!

宋悠不會鳧水, 她隻是憑著幾次落水經驗, 這才勉強漂浮在水麵, 此刻被人拽入湖底,宋悠徹底失了分寸,饒是抓住她的人水性極好,而且並沒有要害她的意思, 她也不可能隨心所欲的潛水。

宋悠看不清湖底的景象, 就在快要支撐不住時, 唇上突然傳來溫熱的觸感,旋即她終於得以呼吸。本能使然的,她想進一步的汲取, 遂噙住了那處的溫軟沒有放開。

當她被帶上岸時, 就快意識不清了, 在湖底待了這麼久,被湖水嗆到也是在所難免。

宋悠隻覺肺腑之中傳來陣陣刺痛, 她趴在一個結實的臂彎之中,有人在給她拍著後背,“好了好了,沒事了。”

這聲音有些喑啞, 是個男子的嗓音。

猛咳了幾聲後,宋悠側過臉,就見趙逸身著一身太監服飾,他微微偏過臉,似乎有些難為情,一隻手還碰觸他自己的唇角,“辰王就是個卑鄙小人,幸好我及時出現,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他憤恨的道了一句。

及時趕到?

他明明是早有準備,否則怎會好端端的穿著太監服在宮內閒逛?

宋悠緩和少許之後,準備推開趙逸,趙逸今日相當的君子,並沒有困著她,而且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似乎不太敢直視宋悠的眼睛,每次與她對視之後,又瞬間轉移了視線,“你....你感覺如何了?”

宋悠渾身濕透,她的外裳是蕭靖命人特意趕製的,薄如蟬翼,此刻儘濕之後,裡麵的豔紅小衣隱約可見,這種不甚清晰,卻又無形中勾人的畫麵讓趙逸隻覺步子如灌了鉛,明知道應該儘快帶著宋悠離開,可他似乎又不想這樣。

宋悠順著趙逸的視線低頭一看,頓時麵露尷尬,她聳了聳肩膀,“多謝逸公子救命之恩,我眼下已經好多了,若是逸公子能幫我尋一件乾淨的衣裳過來,那我定感激不儘。”

趙逸渾身燥熱的厲害,他保持著君子做派,強行將視線移開彆處,然,方才那副玲瓏曼妙,似漏非漏的畫麵卻是讓趙逸遲遲沒法鎮定下來。

宋悠自是不能這個樣子離開皇宮,趙逸今日的確是早有預謀,他隻是沒有想到宋悠會下水,眼下還來不及準備衣裳,但以他的人脈,要想尋來一套女裝自是不難。

趙逸遲鈍了一下,視線在宋悠頭頂盤旋,乾巴巴的問了一句,“方才在湖底,你....感覺如何?”

在湖底?

宋悠哪有那個精力去感知在湖底的心得?

直至此刻,她還沒能徹底從方才的驚魂中回過神,既然趙逸這般關切詢問,她隻要敷衍道:“我還行,你呢?”

還行?

她隻是覺得還行?

可是,他簡直好的不能再好了。

算起來,今晚是他頭一次與女子親密,而且還是唇與唇之間的相觸,這對趙逸而言是一樁大事,他甚至還想回冀州大辦酒席慶賀一下。

他腦子裡記得十分清楚,他在水中給她渡氣時,宋悠非但沒有拒絕,反而反被為主的含.住了他的。

他猜,姑娘家都是要麵子的,就算是衛辰這樣的人也不例外,趙逸矜持了片刻,“我也還行.....你在此處待在莫要亂走,我馬上就過來。”

宋悠雙臂抱著胸脯,“多謝。”

她突然想起一事來,或許可以利用此事將辰王一網打儘,她叫住了趙逸,“逸公子。”

趙逸剛邁出的步子瞬間停滯,他猛然一個轉身看向了宋悠,“叫我何事?”

趙逸有些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裡奇怪。

宋悠並不能確定趙逸將來是否會站在蕭靖這邊,她有所保留,並沒有說實話,道:“逸公子,這件事希望你能保密,不要讓任何知道,就當.....就當我今日淹死了。”

趙逸原本就是要帶宋悠離開,他此前還擔心宋悠不願意就此隱姓埋名,聽了宋悠這話,他大喜,但依舊保持著矜持,麵上淡定道:“好,我答應你。”

不多時,趙逸果然尋了一套乾淨的宮女衣裳過來,宋悠知道她不能讓任何人看到她眼下這個樣子,否則當真無從解釋了。

“多謝逸公子,那我就先換衣了。”宋悠抱著乾淨的衣裳繞去了假山後麵。

趙逸知道她不是尋常的女子,不會顧及太多的三綱五常,這個時候他自己反而表現很不自然。

無論如何,今日之事還算順利,讓趙逸最為驚喜的是,宋悠很配合他。

聽著假山後麵稀稀疏疏的脫衣裳的聲音,趙逸仰頭望著一彎銀月,麵無表情,宛若雕塑,俊美的臉上泛著可疑的潮紅。

這時,數丈開外的紫竹林中隱約藏著一個人影,但很快,這人嗖的一下躲入了林中,消失不見了。

***

辰王在橫橋上等了半天也不見宋悠重新浮上岸。

夜色凝重,盛暑將過,再過一陣子,洛陽城就該迎來初秋的涼意了。

周邊立侍的宮人都被辰王調開了,此刻湖風迎麵吹來,本應是令人舒爽解暑的,但辰王愣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湖麵每泛起一層漣漪,辰王就會想起這些年折磨他的噩夢。

不過,辰王很快就調整好情緒。

此事隻有宋二一人知曉,他完全有那個把握掌控住宋二,宋悠就這麼死了也是一樁好事。

宋悠是蕭靖心尖上的人,宋悠死了,蕭靖定會大受挫敗。

***

眼看著貴女們就要陸續出宮,宋悠失蹤的消息很快就傳的沸沸揚揚。

要知道,這裡是皇宮,不是荒郊額外,一個大活人怎可能就這麼消失了?

宮人去承德帝麵前稟報時,承德帝已經輸的臉都黑了。

他是帝王,與臣子對弈時,從未輸過,承德帝一度認為他的棋藝相當的精湛,今日與蕭靖對弈,讓他頭一次意識到了自己可能被臣子誆騙了數年。

“皇上,出事了,宋家長女她不見了!”來稟報的宮人小心翼翼的看了蕭靖一眼,隻見他突然從禦賜的圈椅上起身,錦袍劃過小幾上的棋盤,黑白玉棋子瞬間散落一地,落在黑色大理石地麵上發出“啪嗒啪嗒”的清脆聲響。

蕭靖反應之大,彆說是汪泗等人了,就是承德帝也微微納罕。

要知道,承德帝如今對蕭靖的態度大有轉變,這是蕭靖的大好時機,可他倒好,此刻為了一個女子,卻在帝王麵前失儀,這是相當不明智的舉動。

“兒臣懇請父皇立即調動大內侍衛尋找兒臣的未婚妻!”

汪泗:“......”

承德帝:“.......”

大內侍衛僅服從於帝王,倘若宋悠當真有危險,承德帝自是會命人去查。但一個大活人如何就會失蹤了?無論是誰都不會相信有人會在皇宮莫名其妙的消失。

“咳咳....驍王殿下稍安勿躁,這或許隻是個誤會,宋姑娘也可能與閨中好友到偏殿敘舊去了。”汪泗道了一句。

蕭靖當即反駁,“她沒有閨中好友!父皇,兒臣再次懇請!”

承德帝還能說什麼呢?

人是在皇宮不見的,他自是不能拂了兒子的麵子,但不知為何,見蕭靖這般在意未婚妻,承德帝覺得兒子倒有幾分人情味。

人情味這種東西在皇宮是難以見到的。

“朕允了!”

***

是以,蕭靖親自領著一隊侍衛去尋宋悠,但根本無處尋人。

這時,女席處也漸漸散去,宋媛慌張的神色自是逃不了蕭靖的眼睛,“宋二,你給本王站住!”

蕭靖的嗓音冰冷暴戾,又是直接喊“宋二”,宋媛站在眾目睽睽之下,隻覺被人當眾羞辱,她漲紅了臉,內心無比憤恨,聽聞宋悠失蹤,她以為是辰王對其下了毒手。

宋媛站在那裡,還想繼續保持著舒雅的樣子,卻不想蕭靖突然大步上前,喝道:“說!你把人帶去了哪裡?!”

宋媛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我....我沒有見過長姐!”

“你還想說謊!”蕭靖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從侍衛手中拔出了長刀,在一個呼吸之間就架在了宋媛的脖頸上,“不說,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眾貴女嚇的瑟瑟發抖,侍衛們麵麵相覷,誰也不敢上前阻擋。

要知道,驍王爺的狠絕名聲早就遠播在外了,若是宋二姑娘當真又害了宋家長女,以驍王爺的脾氣,殺了她都不奇怪。

畢竟,蕭靖已經不止一次做出這樣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