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娘娘(1 / 2)

宋悠知道大軍出征之前, 在城東會有祭天儀式。

離彆總是叫人徒增傷感, 沒有給他送行, 她很不甘心, 憑什麼她要承受他強加的相思之苦?

長案上三足獸爐中隻剩下安神香的殘灰, 已經毫無溫度,仿佛預示著人走茶涼。

宋悠從不覺得,彆離會讓人覺之難受。

她穿衣洗漱後,戴上了曹沐雲的人.皮.麵.具, 待走出了臥房, 才知已經日曬三竿。

婢女似乎早被蕭靖吩咐過, 見宋悠出來,就道:“側妃娘娘,王爺的大軍在一個多時辰之前就出城了。”

宋悠怔住, 屋內用了安神香, 是蕭靖故意不讓她醒來的。

沒有見到出征前的最後一麵,她果然很想他.....

蕭靖用的這法子也太壞了!

他心思奸詐, 總能輕易控住她的情緒。

***

天色將黑。

承德帝與幾位機要大臣商榷軍情後,就從禦書房出來, 款步行走在朱漆千步廊上, 迎麵是微涼的秋風,還有混雜在空氣裡的八月金桂的氣息,幽香迷人,讓人心中似被什麼久違的情緒挑動。

承德帝今日親自目送大軍出征,隻恨他自己已不再壯年, 男兒總想著馳騁沙場,揮灑熱血,仿佛如此,才會不枉此生。

承德帝的熱血直至此刻也沒有消散。

除卻戰場之處,他還想馳騁如斯美人。

今日是宋媛入宮當彤史的頭一天,承德帝早早去了乾坤殿,後宮的綠頭牌還沒有翻,汪泗雖知承德帝今晚不會寵幸後宮女子,但還是端出了托盤,喬模喬樣。

宋媛換上了一身女官的宮裝,腰部高高束起,襯的胸腔起伏洶湧,乍一眼看去,美人乖巧的站在燈火濫觴下,美則美,但算不得出眾,這等姿色放在後宮也並非是無人可及的。

但奇怪的是,承德帝一看到她,心就奇癢難耐。

“皇上,今日可要翻牌?”汪泗問道。

承德帝的視線收回,他擺了擺手。

汪泗立即明白了什麼意思,對一旁的宮人使了眼色,領著一眾立侍的宮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內殿。

隨著沉重的殿牖被人合上,承德帝凝視著宋媛的臉,道:“過來。”

宋媛深得湯氏真傳,知道欲擒故縱的道理,承德帝不缺美人,她要想得到承德帝心,單是靠著美色與香料還是遠遠不夠的。

人啊,都是貪婪的。

得到人根本無法滿足,得到心才是真的。

宋媛一手抱著記錄皇帝起居的冊子,一手緊緊揪著裙擺,看樣子緊張又羞澀。

如春花初綻的美人總有人格外側目,更何況,宋媛還是自己兒子的側妃....這樣有.違.人.倫,宛若偷.情的刺激,自是讓承德帝不由自主的亢奮。

宋媛沒有過去。

她想試探一下承德帝的耐心。

果然,帝王沒有暴怒,而是低低一笑,“你不過來,是想讓去抓你?”

宋媛裝作愕然抬頭,一臉的惶恐與嬌羞,她猶豫片刻,便朝著承德帝走了過去,隨著她的走動,雙眸之中兩行清淚順勢滑落,映著內殿滿室的燭火,竟然無端的惹人憐。

承德帝微怔。

他以為.....宋媛與她母親一樣,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子,被他看上了,賜了彤史的女官之職,她不吵不鬨,也沒有鬨自儘,可見她自己也想承寵龍澤。

承德帝從不是君子,想要的東西便直接奪了。

他一把捏住了宋媛的小蠻腰,將她困於懷中,美人幽香讓他又是一陣持續的亢奮,“哭什麼?懼朕?”

宋媛緊咬著朱唇,她知道承德帝不是尋常人物,雖是沒有打算今日就徹底交代了自己,但讓他占些便宜也是在所難免。

待時機差不多了,宋媛的低泣聲大了起來,擾亂了承德帝久違的衝動。

承德帝捏著她的下巴,又問,“朕問你,哭什麼?”

這聲音已經明顯不太溫和,試探為此為止,宋媛親眼看到過湯氏勾引英國公時的手段。

她道:“皇上,微臣.....微臣乃辰王之側妃,委實不能.....不能如此,還望皇上放過微臣,微臣這輩子願意做牛做馬侍奉皇上。”

她低著頭,無端的可憐。

承德帝有一刻看不明白了。

湯氏母女都是一樣的人,而他作為一個帝王,無非隻是起了尋常男子都有的心思,以宋媛的身份,他定是不會霸占著不放,待他日膩了她,定會放了她走,安置在宮外庵堂裡,讓她自此青燈苦佛。

當過皇帝的女人,自是不可能再另嫁!

至於辰王,屆時再給他許兩位側妃以作補償便是。

宋媛讓承德帝相當掃興,承德帝自詡是天下的主宰,還沒有到強取豪奪的地步。

美人被放開,承德帝掌中留香,心中也是異常的浮躁。

奇怪的是,他竟然沒有對宋媛動怒。

看著宋媛抱著冊子走出了內殿,他反而是愈加的牽腸掛肚。

***

萬貴妃在殿中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