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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中抽搐的劇烈疼痛過後,徐夢蝶回想起自己上次跟莊曉美通話的經曆,莊曉美問徐夢蝶公司有沒有還不錯的男孩,徐夢蝶聽到那個問題後沒多久就掛斷了電話。

她根本不想聊這類話題,還不錯的男孩,可以與之交往的男孩,交往一段時間後討論談婚論嫁的男孩,奔著可預見的未來而走的一條並不光明的路,那不是徐夢蝶想要的路。

可她是懦弱的,她沒法直接對莊曉美說:“媽媽,我是一個不婚主義者,我這輩子都不會結婚的。我希望你今早打消我會結婚生子的念頭,如果讓你失望了,那麼我很抱歉,但是我不會改變主意的。”

徐夢蝶能猜到如果她真的這樣說了,莊曉美會說些什麼。

她會說:“夢蝶啊,你太天真了,一個人怎麼能夠過下去?人總是要結婚生子的,爸爸媽媽不可能陪你一輩子,有個家庭為你遮風擋雨,那才是好事。你這樣的念頭不會長久的,再過幾年,等你的同學們全都結婚生子了,你也會找個人過下去的。”

而徐夢蝶會堅持自己的看法:“不,我不會的,彆人結不結婚,升不生孩子,對我造不成任何影響。”

莊曉美依舊會覺得徐夢蝶天真:“你現在還年輕,等再過幾年,你就明白這有多不容易了。”

還能有多不容易?對徐夢蝶而言,活著本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困難再多一點,不過是火上澆油,她受得住就受,受不住就不受了。重點在於,這油不能是她自己親手澆的,不然她會將矛頭對準自己。

談戀愛和結婚有什麼好的?不過是自找苦吃。

徐夢蝶有過被男生表達好感的經曆,但那算不上是多麼愉快的經曆。

高中的時候,班裡有個叫陳章的男生,單眼皮,高鼻梁,臉型流暢,原本算得上是個帥哥,可惜唇厚了點,因此從相貌上看便成了一個平平無奇的男生了。

他跟徐夢蝶當過一段時期的同桌,徐夢蝶給班級眾人的印象是很簡單的,一個靦腆內斂的女孩,陳章也是這樣看她的。

兩人剛開始當同桌的頭兩周,除了一些關於作業的疑問和確認之外,兩人幾乎沒有過任何交流,明明是同桌,中間卻像隔了條楚河漢界。

轉變是在某天開始的,那天陳章生病請假,徐夢蝶自習的時候閒著沒事,便將當天所有課程的重點都多整理了一份,放在陳章的桌上。

陳章第二天回來,看見桌上的課堂筆記,驚訝地問徐夢蝶:“這是你寫的嗎?”

徐夢蝶點了一下頭:“你有看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

這對徐夢蝶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且將同樣的課堂筆記多整理一遍,對她的記憶也有所幫助,這是一件幫人也利己的事情。徐夢蝶沒有想太多,隻是想著,一箭雙雕的事情,為什麼不做呢?

可陳章從那以後便拆掉了那條楚河漢界,下課的時候,他也會跟徐夢蝶聊天了。聊天的內容不限於學習,陳章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出於禮貌,徐夢蝶也隻能句句回應。

在徐夢蝶看來,其實陳章是很幼稚的男生,幼稚得很典型。

他是被家裡寵著長大的男孩,父母老來得子,爺爺奶奶輩晚來抱孫,將陳章寵成了家裡的小皇帝。

他喜歡打籃球,也喜歡收集籃球,家裡便有了一個專門放籃球的小雜物房,裡麵擺放著陳章這些年買回來的幾十個籃球。

徐夢蝶問:“那麼多籃球,你都會打嗎?”

陳章說:“不,有的不會打,隻是因為喜歡,所以買回來放著了。”

徐夢蝶:“哦。”

可以理解,但徐夢蝶永遠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不實用的、非必要的東西,徐夢蝶都是不可能買的,她隻買需要且合適的東西。

陳章跟她聊旅遊的事情,說北方的冬天真冷,但是雪景也是真的好看。

徐夢蝶隻能點頭,因為她從來沒有去過北方,彆說去遙遠的北方了,她連省都沒有出過,不知道在現實生活中看到雪、摸到雪會是什麼感受。

陳章跟徐夢蝶聊運動:“小的時候看電腦把眼睛看近視了,奶奶說打乒乓球可以矯正視力,媽媽就買了一張乒乓球桌放在家裡,讓我練了兩年的乒乓球。但是那對矯正視力其實沒什麼用,而且我也不是很喜歡乒乓球,我更喜歡籃球,有時間的話我會選擇打籃球而不是乒乓球。”

徐夢蝶的關注點卻不在運動上麵:“你家裡有乒乓球桌?”

陳章驕傲道:“是啊。”

“家裡放得下嗎?”

“當然放得下,我家是獨棟的,有四層樓,乒乓球桌放在了三樓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