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 / 2)

入侵 隻雀 9189 字 8個月前

“哢!”

廣薇和秦衍幾乎同時舉槍,不同的是,廣薇是開瞄準指向林淺文的頭震懾,秦衍卻是一槍打碎了他的左側肩胛骨。

“啊啊啊啊啊!”

林淺文的左手垂下來,兩指間藏著的玻璃碎片滾到床上。可以想象,如果周銘被他纏上,這顆不起眼的鋒利玻璃一定會刺入他的脖頸。

易格拿著秦衍讓他準備的束縛帶和束縛衣站在門口。

秦衍朝廣薇一示意,“放心捆,這次林先生不會再裝自殘了。”

林淺文痛苦地捂住傷口,殷紅的血從他的指縫間流出。

社會共識和媒體影視長久造就的刻板印象讓人們總以為omega是柔弱純潔的,但事實上,在緩衝帶,從來就沒有哪個真正柔弱純潔的人能好好活著。

林淺文怨毒地盯住秦衍,“你會後悔的。”

這話底下的含義非常耐人尋味。

秦衍是第九軍團的少將,來緩衝帶調查二皇子的死拿的是帝國最高授權。林淺文一個和罪犯扯上關係的黑戶,憑什麼敢說出這句話。

秦衍微微側身,手隨意一抬,用還帶些溫度的槍口邊緣在周銘下頷劃了一下,玩笑般說道,“他威脅我。”

林淺文也隨之看向周銘,神情間有厭惡也有恨鐵不成鋼的鄙夷。

“你永遠不知道我們在做一項多偉大的事業,我們會改變曆史!愚蠢!你怎麼敢阻止我!”

廣薇一把拉起他的兩隻胳膊用束縛帶困在身體兩側,林淺文吃痛,臉色慘白一片。

秦衍用槍口頂周銘的臉側,將那裡頂得凹下去一小塊。周銘終於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

“怎麼辦?他好囂張啊。”秦衍謙遜地輕聲請教,“現在給他上吐真劑行嗎?”

他真就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但事實上,周銘能想到的事情,秦衍至少想到了九分。不然他就不會讓人準備束縛帶,更不會直接把林淺文按在病房裡審訊。

周銘抓住秦衍的槍身,不輕不重地推開了些,“你應該知道如果在這裡什麼都不說,就會被送去首都星。”

“搞得好像我會怕一樣。”

林淺文臉上現在已經全都是冷汗了,肌肉被穿透骨骼被打碎,這種情況下還能憋著一聲不吭,不得不不說這人雖然不那麼聰明,但骨頭卻夠硬。

周銘站起來從旁邊拿了一卷繃帶和碘酒,“這和怕不怕沒關係,你似乎篤定自己去到首都星以後就一定會被人救走。”

軍醫剛想說包紮清創什麼的他來就好,聽到這句話腳下就是一頓。覺得自己的腦子完全跟不上周銘。

林淺文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冷笑連連,“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周銘手上不緊不慢地折出一塊紗布,“剛剛,你在偽裝的時候,完全沒有說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如果我們被誆騙過去,就一定會把你轉送去首都星。”

也就是說,林淺文剛才偽裝的

目的,就是要讓秦衍把他送去首都星。那裡有人能救他。

林淺文的表情一下子變得非常扭曲,他盯著周銘,像是想要撲上來生生咬下他的肉吞吃入腹一樣。

“你知道你不會被放棄,所以一定要負隅頑抗。”周銘擰開碘酒,往紗布上倒,眼睫垂著,顯出種糅雜了冷漠與溫柔的矛盾姿態,“林淺文,軍部的吐真劑不是你在緩衝帶聽聞或者體驗過的那些,我勸你最好說實話。”

林淺文被氣到渾身戰栗發抖,但他這樣的反應,周銘見多了。連眉峰都沒動一下,隻上前準備清創。

才一動,手上的東西就被秦衍拿走。

“我說你怎麼就這麼好心呢?你菩薩轉世啊。”

浸透了碘酒的紗布啪一聲被扔在金屬盒子裡,秦衍將金屬盒往軍醫手上一塞,盯著周銘的眼底全是翻滾的漆黑。

周銘眉間微微一蹙——你懂不懂審訊?攻心為上,用肢體上的接觸無形中讓被審訊人放鬆警惕。軍校教的你都還回去了?

而秦衍的眼裡隻有兩個字——不聽。

他按著周銘的肩,一寸寸把人按回位置上。周銘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也知道秦衍想讓他看什麼。

兩人在咫尺間對峙,隻是勝負已分。

易格左手拎著金屬箱,在病床尾端的桌前停下,輸入密碼後打開箱子,白色的寒氣一下子溢了出來。

軍部用的吐真劑早就不是傳統的硫噴妥鈉注射液了,它以多種可削弱一部分大腦活性的化學成分為基礎,又加入了多種直接作用於神經受體的藥物甚至是酶,除了保存比較費錢以外,效果難以想象得優秀。

軍醫掰斷外部特製玻璃管,回頭再次征詢般看向秦衍,才嚴肅地將針頭刺入林淺文沾血的手臂。

林淺文冷笑一聲:“你們真以為這東西能對我有用?”

軍醫不說話,又掰斷了第二針。正常來說,一針就足夠了,但秦衍直接調到了極限用量,林淺文要被紮針。

周銘垂下的手指微微動了下,在第二針紮下後終於沒忍住,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開口,“他是第一次使用,直接上極限用量,心臟會受不了。”

“那就看他夠不夠幸運了。”秦衍同樣輕聲回複。

漫不經心的聲調讓周銘的眸光冷了點,秦衍看出來了,但唇角的弧度隻是擴大。

“林淺文前幾年做的一直是買賣器官的生意,再加上參與刺殺皇室,死刑絕對夠了。根據帝國法律和軍部特彆規定,我的所作所為合法合規。”

林淺文一開始還能咒罵,話語逐漸帶上了含糊。他開始像療養病院裡的老人那樣眼神放空呆滯,嘴裡模模糊糊地吐出□□。

秦衍伸手捏住周銘的手指,按壓其中堅硬的骨骼,“倒是有些人,對彆人的生死仁慈得很,卻仿佛以為自己有九條命,隨便扔著玩。”

周銘抬手,躲開他的玩弄:“我從來沒有對哪個該死的人仁慈,隻不過他活著的價值比死了大。”

秦衍笑著俯

身,“閣下,價值大不大是由有資格拍板的人來評價的,您現在好像已經失去決定權了吧。”

周銘忍無可忍,“你有完沒完?”

床上,林淺文終於開始恐慌。

他的腦子就像是被攪成了一團漿糊的蛋糕一樣,胚子和奶油混合在一起——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控製不住思維了,記憶和各種亂七八糟的念頭往上湧。他的腦子簡直像是變成了一個漏風的口袋,兜不住所有被主人存在裡麵的東西。

廣薇打開一個懸浮屏:“你為什麼會朝omega轉變?”

林淺文徒勞地張了張嘴,那張曾經浮現過恐懼憤怒種種情緒的臉上隻有一片空茫。

“我……我攝入了蟲族……蟲卵……嘿嘿……嗚嗚……”

廣薇趕緊追問:“什麼叫攝入?怎麼攝入的?”

是吃還是提取注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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