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米索伯爵一家沒了權勢,但邊疆的那一片皇室特區他們想怎麼用就怎麼用,隻要有心,騙一個從未出過緩衝帶區的beta,足夠了。我現在就——”
秦衍想說他現在就讓人搜查整個邊疆皇室特區,話沒出口就想到了周銘的情況。
先不說他們現在其實沒有合法理由逮捕豺狼,就是有理由,把那個據點扒出來以後,誰知道裡麵會不會藏著腺體轉化的相關記錄。
萬一沒處理好,消息泄露,周銘在劫難逃。
車內一時間安靜下來,周銘偏頭看向窗外,“彆急,這件事我打算讓蕭濘去辦。”
“蕭濘?”
懸浮車開始下降,不遠處,秦宅的窗戶在靜謐的夜色中一扇一扇地點亮。
智能管家係統就這點好,即使沒有人再在這裡等著他們回來,也永遠能營造出一份溫馨的氛圍來。
周銘垂眼,看著下方空無一人的台階和門廊,手指及不可覺地收緊了一點。
“嘖。”
不等周銘回頭,眼睛就冷不防被人伸手捂住。
“我帶你回來是為了讓你開開心心度個假的,你要是看到點以前的東西,就想起秦兆華,然後難受一陣,我還不如去包一層酒店給你住。”
周銘被臉上的力道壓著,微微仰頭。
秦衍從鼻腔裡哼出一聲,“剛才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呢,為什麼讓蕭濘去處理豺狼的事?”
“……等打開了實驗室的記錄以後再告訴你。”
秦衍側頭觀察周銘的神情。
看不見眼睛,周銘所表現出來的情緒就更少。
“你沒事瞞著我吧。”秦衍警惕地問道。
“有啊。”
出乎預料的,周銘竟然直接給了肯定的答案。
趁著秦衍沒反應過來,他利落地扒下秦衍環著他的手,按開車門。
“周銘!”
周銘不理他,摘下軍帽,晚風立刻將他的發絲吹亂。
在過去的很多年裡,周銘每一次站在這裡的時候,這棟建築裡的保姆都會笑眯眯地迎上來。
秦兆華並不是多窮奢極欲的人,但從小到大養成的習慣還是讓他在晉升以後,接受了家族長輩送來的數十個家政人員。
那個時候這裡熱熱鬨鬨,不像現在,清清冷冷,無形地讓人覺得陌生。
周銘走上前,用指紋打開門,房間裡的燈光隨即流出一條。
“周銘。”
周銘回頭。
秦衍兩步跨上台階,從後攬住他,生生把周銘帶得向前了一步,“歡迎回家。”
“……”
周銘猝不及防,眼底是全然的茫然。但燈光在這一刻大大方方地撒在了他們兩個人身上。
時隔七年。
秦衍親親熱熱地抱著他,輕柔地吻他的額角鼻梁,“我等你好久了。”
在他和周銘剛剛鬨掰的那兩個月,正好是他畢業前的最後一個暑假。
軍部沒有窮凶極惡到連軍校生最後的悠閒都要剝奪掉,慷慨地任由他們享受假期。
對於彆人來說,那大概會是他們人生中,往後多年裡,可以被提起說笑的一段快樂時光。
但對於秦衍來說,那是一段根本沒有必要存在的時間。
他會坐在正對著大門的樓梯上,麵無表情地盯著那裡。
他知道自己在等誰,但星網上的訊息也明明白白地告訴他,隻要周銘不打算違法,就絕不會拋下戰區事務,出現在首都星的元帥宅邸內。
周銘半閉著眼睛,他能感受到秦衍所傳遞過來的,炙熱赤誠的愉悅。臉側脖頸被另一個人的體溫熨燙著,帶來近乎於眩暈般的麻意。
“對不起。”他突然喃喃說道。
秦衍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輕輕咬他的耳垂,“知道你自己有多過分了是吧。”
“但是如果再來一次,我依舊會那麼做。”周銘輕聲補上了下半句。
秦衍一下咬在了他的後頸腺體上。
刺痛和酸脹難言的麻一下子蔓延開,周銘悶哼一聲,腳下本能退了一步,後腰撞在鞋櫃邊緣。
但秦衍沒有咬破他的皮膚。
他扶著周銘的腰,垂眼在那片皮膚上一下一下地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