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負的距離(2 / 2)

冰尖美玉[花滑] 祝鳶 11566 字 7個月前

紀和玉被支開以後,雲母對兒子擠眉弄眼了一會兒,見自家兒子仍舊一副“不解風情”的樣子,這才哭笑不得地問道:“跟媽媽說說,你和小玉進展到哪一步了?有沒有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過了?”

雲澈被母親這番話一時間問得無語凝噎,無奈地說道:“得虧和玉現在不在這裡,他要是人在這裡,指不定得多羞呢,您就彆逗他了。”

“這不是叫你爸帶他走了才問你的嗎?”雲母毫不在意道,“快跟媽媽說說,說實話,媽媽不嘲笑你。”

雲澈怎麼也沒想到,自家母親竟然還有如此“八卦”的一麵,哪怕平時在紀和玉麵前他一直都是那副遊刃有餘八風不動的樣子,此時也不由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道:“媽,這你就彆管了,我有分寸。”

雲母毫不客氣地看了他一眼,道:“怎麼,是他不願意還是你不行?”

“……媽!”雲澈根本不曾料到,雲母看上去那麼溫婉一個人,竟然能問得出口這種問題,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隻好回絕道,“真的,您彆管了。”

“不是吧兒子,”雲母有些誇張地向後倒了倒頭,難以置信道,“你真不行啊,要不要媽媽問問朋友,有沒有靠譜的醫生給你看看?”

“您這都哪跟哪啊,”雲澈不知道雲母是怎麼得出這個荒謬的結論的,哭笑不得道,“您都想哪裡去了。”

雲母明顯不信:“如果你沒問題,那怎麼可能到現在還什麼都沒發生?你可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你什麼心思我一清二楚,我可不信你每天就做柳下惠呢。小玉天天在你麵前晃悠,你忍得住?”

雲澈被她這話問得一愣。

他當然沒有問題,更不是柳下惠。

紀和玉在他麵前毫不設防,洗澡忘帶了衣服都是直接喊他去拿,奈何他“做賊心虛”,永遠隻敢將衣服掛在門把手上,生怕自己看到一眼就按捺不住;紀和玉也不喜歡穿長的睡褲,睡褲基本上清一色都是短款,寬大的睡衣垂落下來,總能遮住睡褲的下緣,看上去就仿佛隻穿了一條睡裙,白皙如玉的腿就這麼大咧咧地展現給他看;紀和玉晚上睡覺的時候很怕冷,哪怕是被自己鬨得昏過去,後半夜睡夢中也會不自覺地尋找熱源,直到完全鑽進他的懷裡。

他是個血氣方剛的正常男人,這樣的美色在前,怎麼可能忍耐得了?

可偏偏,紀和玉對一切似乎毫無危機意識,又因為年紀小、發育緩的緣故,欲也很淺,望向他的目光總是無比澄澈且信賴。

這讓他怎麼能不去繼續忍耐、繼續自控?

見兒子不說話了,雲母自然不會不知道,她戳到了雲澈的“痛處”,不由好笑道:“怎麼,是你不想,還是他不願意?”

雲澈沉默了一下。

其實,紀和玉從未對他說過不願意,在他麵前甚至有幾分“予取予求”的態度,不管他怎樣做,紀和玉都很是配合。

隻是他實在過不去自己心裡那道坎。

“行啦,我也不多說什麼,你們自己的事情自己注意著點就好,”雲母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你從小就是個有主意的,我和你爸也從來不管你不操心你,不過這次到底是人生大事,小玉又年紀小,你作為年長的那一方,更需要注意。你自己心裡有數就好,這些事情,我和你爸也沒必要替你操心,等你們什麼時候要結婚了,我們再幫著操辦起來就好。”

雲澈神色有些複雜,半晌,點了點頭道:“好的,謝謝媽,我明白了。”

雲父雲母都對紀和玉很好,尤其是在從雲澈那裡得知了紀和玉的身世以後,更加心疼紀和玉,完全把他當小兒子那麼疼,在雲家住了幾天後,紀和玉總算是融入了這個家,以至於雲澈帶他回到城裡自家房子的時候,還產生了幾分戀戀不舍的情緒。

“你看,我說了我父母都會很喜歡你的,”回程途中,雲澈對紀和玉道,“我都沒想到,我媽連鐲子都給了你。”

“伯父伯母都是很好的人,”紀和玉點了點頭,接著有幾分苦惱道,“就是這鐲子實在太貴重了,我收不合適吧。”

“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了,”如果不是在開車,雲澈都想湊上去吻一吻紀和玉的腕子,讓紀和玉感覺到自己堅定的心意,“隻有你,也隻會是你,和玉。”

“但你明明都答應我,快到家了要把我放下來的,”紀和玉想起來這茬仍然有些不滿,“在伯父伯母那裡,我麵子都丟光了!”

“我是不是還沒有對你說過,”雲澈輕笑一聲,“雲家的傳統,就是要在第一次上門時將未來的伴侶抱回家,以示對這段感情的珍重,順便將結婚對象基本上定下來。我媽媽當年,也是這樣進的家門。”

“還有,和玉,都說了跟著我叫爸媽,怎麼就改不掉口呢?”

抱回家,順便將結婚對象基本上定下來?

雲母當年也是這樣進的家門?

紀和玉的臉頓時紅透。

如果說僅僅是戴上一個鐲子,還沒那麼讓他有“成為雲家人”的真實感,但雲澈現在的這番解說,以及他所說的,雲母當年也是這樣進的家門,立時就讓紀和玉忍不住代入了自己。

雲家未來的主人什麼的,也太羞恥了吧……

見後座的人又不做聲了,雲澈趁著等紅綠燈的功夫,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

就見紀和玉下意識抿緊了唇,麵上泛著淡淡的粉,眼神亦有一絲恍惚。

雲澈不由失笑。

都戴上他家的鐲子那麼久了,怎麼這會兒才回過味來?

他的和玉,真是有夠遲鈍的啊……

“走,我帶你回家。”雲澈將車在地下車庫停穩,直接將人抱下了車。

紀和玉回過神來,忙道:“我自己能走,哥,放我下來。”

雲澈一本正經地說:“新主人在見過父母,回到自己家的時候,也要一路抱回去,這樣才能長長久久,永不分離。”

紀和玉遲疑地看了雲澈一眼,奈何對方神色太過從容,根本找不出一絲破綻,紀和玉也隻好認命地任由他抱著。

“戴上了我家的鐲子,就是我家的人了,”雲澈在他耳邊低聲喟歎道,“就……是我的人了。”

“記住了嗎,和玉,你是我的人了。”

紀和玉不明所以:“我本來就是你的人呀,哥。”

“……這可是你說的,和玉,”雲澈腳步一頓,有些無奈地在他耳邊親了親,意味不明道,“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

很多次不要那麼勾我的機會。

很多次讓我冷靜一點的機會。

是你沒有把握。

雲母那一番話的確切中了他的要害。

當柳下惠,實在是太難了。

他也忍得夠久了。

被人握住腕子,尤其是那隻戴著玉鐲的左手,一把按在了床.上時紀和玉還有些不明所以,對雲澈的態度摸不著頭腦。

“……哥?”紀和玉遲疑地問道。

“你是我的,”雲澈輕輕捧起了那截手腕,做了這段時間一直想做,卻又礙於父母在場不敢明目張膽地做的事情,“和玉,你是我的。”

溫柔的吻落在紀和玉的腕骨上,很快在其上留下一串濡濕又青紫的痕跡,紀和玉肌膚白皙,看上去也就尤為明顯,可偏偏,雲澈控製得極好,那痕跡遺留的位置,能夠恰如其分地被玉鐲遮住。

“這樣,你就不戴著鐲子也不行了,”雲澈難得有些無理取鬨地說道,“隻要戴著它,就是被我拴住,你記住了嗎?”

雲澈沒等紀和玉回答,也無需紀和玉的回答。

下一瞬,一個吻封住了紀和玉的唇瓣,掠奪了紀和玉的氣息,也隔絕了他所有呼吸的機會。

這個吻比紀和玉所經曆過的任何一個都要暴戾,甚至有些凶狠,與雲澈平日裡的溫柔大相徑庭。

“可以嗎,和玉?”在這個吻進行了不知多長時間,紀和玉幾乎要溺死過去前一秒,雲澈輕輕鬆開了他,誘哄道,“你要我忍嗎?”

年輕者根本不知道他所麵對的,是怎樣的危機。

大腦暈暈沉沉之下,他隻知道依照本能,下意識地回應了一句——

“你想要我,為何要忍。”

“……唔。”

窗外濃密如墨的夜色,將兩人徹底隔絕於同一片天地,在同一方汪洋上沉沉浮浮,一人為掌舵者,另一人則是那一葉扁舟,所有方向都完全仰賴舵手的操控。

夜還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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