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跡部家捧在心尖尖上的大少爺,是在昨天下午結束部活回家途中遭遇的綁架。
按理說他都是乘自家豪車回彆墅,這段路上應該沒有漏洞留給歹徒,但耐不住對方會碰瓷,而跡部少爺又不是那種丟下一張卡了事的傳統霸總。
等紅燈時,一個失魂落魄的身影跌倒在剛開動的車前。
過路人倒在斑馬線上蒼白著臉,抱腿痛苦呻.吟,就算有主動往輪子下撞的嫌疑,但對方拒絕叫救護車也不要賠償,反過來怕給彆人添麻煩一個勁道歉的行為,還是讓人放下了警惕。
跡部少爺托著下巴,霸道敲定送傷者去醫院。
然後就在行駛途中,副駕駛上的傷者突然翻臉製服了司機。
又對著後座的少爺噴了一臉催眠噴霧。
有了這次的經驗,跡部大少爺大概會向著扔卡了事的霸總更進一步。
至於實施犯罪的人,就是之前那個在街頭雙打球場外踩點,被真田鳩見趕跑的中年大叔,沒想到這家夥居然真得手了。
之前接到匿名的綁架預告後,跡部家提高了對繼承人的保護,雖然一直沒有動靜,這會布置的保鏢已經撤下了。
沒按時回到家,也沒去剛預約的醫生那,在綁架犯得手後不到一刻鐘,跡部家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
負責安保工作的保鏢頭子聯係不上司機,一查車輛位置正朝著郊區狂奔,立即按響了一級緊急狀況按鈕,整個跡部家亂作一團,匆忙聯係警察在路上布控。
犯人也不是完全沒腦子,很快發現開著這輛車過於顯眼,中途將人質轉移到了自己的車裡。
同時他聯係上了一個“朋友”,是他在被跡部集團名下公司辭退失業後,偶然喝悶酒時結交的監獄常客,他綁架的手段都是跟對方學的。
他一說有個好東西要跟人分享下,人立馬就來了。
犯人騙說自己找了個給大老板開車的工作,問他要不要試試,朋友迫不及待將半輩子掙不到一個輪子錢的車開走了,等被警察攔截在半路,還從後備箱裡發現司機的“屍體”,才明白自己被人給坑了。
而綁架犯也沒有趁機將人質關押到什麼出租屋或倉庫,這些影視劇裡常出現的場景。
他就把人捆起來關在車裡,也好隨時帶著跑路。
這會開那麼急,是剛才在給大少爺喂水時,發現對方一直在用一部沒搜出來的手機跟警方聯係,緊急轉移位置呢。
聽係統講述財閥少爺驚心動魄的課後生活,真田鳩見同時也按緊了【W】,一腳油門追上那輛前一個路口跟自己險些撞上的普通轎車。
他邊開邊搖下車窗,豎起一根中指用偽裝過的聲音,暴躁喊叫:“你他媽給老子停下!”
“可惡!”
居然遇到了路怒族!
中年男人臉色難看地抓緊了方向盤,那輛漆黑的車飛馳著追上來,眨眼越至左側並駕齊驅,還惡意朝這邊開過來,擠壓他的行駛空間。
兩輛車持續逼近,倒車鏡擦碰出火花,中年男人眼角陰鷙地瞪向那個粗魯叫囂著的黑車車主。
對方大概是喝了酒,但他的情況可不能被警察抓到。
他已經沒有退路了啊——
中年男人長時間沒修剪打理過劉海,被遮蓋住的大半眼睛顯露出瘋狂之色,前方街道路口的紅燈跳躍著,節奏好似與他胸膛裡鼓動的心跳同步了。
他感覺自己正站在懸崖邊上,一顆紅色的小球,他再也回不來的兒子最喜歡的那種皮球,一蹦一蹦規律地朝邊緣滾去。
然後,就這樣在最後一次彈起後消失。
——“殺一個,與殺兩個有區彆嗎?”
被逼到絕路的他突然冒出這個想法,反正他本來就算拿到錢也會撕票的,不是嗎?
中年男人通過後視鏡瞥了眼後座,那個大少爺又被他補了一次迷藥還暈著,他嘴角勾起神經質的笑,猛地旋轉方向盤拐往相對僻靜的一條街。
輪胎抓地的摩擦聲十分刺耳,兩輛車先後停下。
他以前就厭惡透了這些囂張的家夥!
中年男人攥緊了手裡用布包裹的水果刀,陰森森地盯著從車上下來的男人。
他恐懼又惡劣地想著,一會開門後要怎麼把刀子送進對方的肚子,以及這離醫院很近,如果對方運氣好,能保下一條命也說不定?
那是個戴著兜帽的年輕男人,暴躁地啐了口什麼,三兩步邁了過來。
進行了一波逮蝦戶的操作,真田鳩見順利逼停了那輛車,裝出一副暴躁老哥的模樣迷惑對方。
“喂!你小子剛才差點撞到老子,這筆帳怎麼算?!”
他說著踹了一腳車門:“下來!!”
駕駛座上的人打開了車門,低著頭一副怯懦不敢說話的樣子,右手往前送的動作卻不見猶豫。
麵前上一秒還叫囂不休的人,忽然安靜了下來。
中年男人顫抖著手,精神錯亂地說著什麼:“呼、呼…捅進去了……我……我殺人了……哈哈哈……”
“哈。”
“什麼、什麼?”
聽到麵前的人發出一聲平靜的嘲笑,中年男人僵硬地低頭看去——
“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你這樣的人都能得手。”
真田鳩見兩指穩穩夾住刀刃,看著因為抽不出刀而嚇傻了似得,居然鬆手倒回座位上的男人。
中年男人驚慌失措地喊著:“警察、你是警察!”
怪不得剛才那麼緊追不舍,原來是故意偽裝接近騙他停車!
要這麼說也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