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足常樂》全本免費閱讀 []
張家大爺張與忠,張家二爺張與明,張家三爺張與澤。
用過晚飯,張家三兄弟齊聚正屋花廳,張李氏張柳氏並著悠姐兒也在,張姚氏在後院忙,小子多也是愁,衣裳臟的不行,先捶打然後再用手搓,方能洗的乾淨。
張與忠是個很文氣的中年人,說話斯斯文文:“你的事,你伯娘與我粗略的提了提,莫慌。”他擺了擺手:“把家裡頭的事情細細說來,你爹什麼時候沾的賭?”
“自我有記憶起,平素爹總會時不時的玩會牌,隔三差五的往場子裡去,我沒問過娘,十來年的功夫是有的。”悠姐兒戰戰兢兢的回著話,她其實不知道要說什麼。
“小時候家裡還算富裕,一年能有一身新衣裳,每日裡總會有些葷腥,近兩年,愈發的不行,原先家裡滿滿當當,不知什麼時候起,屋裡越來越空蕩,總會聽見我爹與我奶吵架,我奶實在拿不出錢,便找我娘要,我娘不給,他就打我娘,我奶奶會死命的攔著,我和弟弟妹妹也會幫忙,奶奶得的咳疾,就是讓我爹給踢出來的。”
“家裡越來越窮,連口飽飯都吃不上,我娘抱著年幼的弟弟妹妹哭,奶奶也哭,一天裡總會哭上兩三回。我爹不在家時,我心裡是高興的,他一回來,便翻箱倒櫃的找錢,找不到就罵,就砸,想打我們,他一回來奶奶聽見動靜就會過來,奶奶的咳嗽越來越嚴重,丈夫說她沒幾日好活。”
悠姐兒跪在地上磕頭,一下接一下,磕的砰砰直響。
說著說著怎麼磕起頭來,張李氏張柳氏嚇了跳,妯娌倆齊齊起身,一左一右扶住悠姐兒。
一個說:“乾什麼,說話便說話,當你是個鐵腦袋呢?這都出血了。”
另一個說:“好姐兒彆哭,知道你苦,不容易,彆哭,也彆動不動就磕頭,但凡能忙的,好歹是血親,總不會見死不救。有句話得講在前頭,小姑娘要懂一個道理,打鐵還需自身硬,旁人拉一把,終歸隻能拉一把。”
張李氏問她:“你既然過來求一回,可想清楚求的是什麼?想讓我們怎麼幫你?”
“我,我不想讓我爹賭錢,他一日賭錢,家裡便一日沒個安寧。”
張家三兄弟事先有個短暫的商量,見悠姐兒如此回答,張與忠便道:“你爹欠了多少銀子?欠的哪家賭坊?”
“二十一兩銀子,一個叫吉祥居的賭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