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 / 2)

葛朗台看了拿農一眼:“閉嘴吧蠢貨,樓梯還好好的呢,再走二十年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回到廚房的拿農看了歐也妮一眼,表示自己已經驗證過,小姐的美夢可以結束了。

歐也妮並沒有給拿農解釋什麼,把葛朗台太太的午飯放進托盤裡,要親自端給她。經過堂屋的時候,葛朗台還在喝著他那杯酒,看到歐也妮的身影,他轉過身背對她,卻把聲音傳了過來:“現在你們都在喝我的血。”

那是你已經喝了彆人幾十年的血。歐也妮心裡默默念叨了一句,一言不發的端著托盤上樓去了。

她預想的並沒有錯,葛朗台第二天真的找來幾個佃戶,大家一起把樓梯換成嶄新的橡木扶梯。散發著原木香氣的樓梯,與古老的府邸格格不入,就好象歐也妮與葛朗台兩人的關係一模一樣。

除了拿農對新樓梯表示了一下關注之外,葛朗台與歐也妮都狂熱的盼望著葛朗台太太好起來。葛朗台為的是繼續把持所有的財產與收益,歐也妮則是為了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情感有所寄托。

可是上帝在你需要他的時候總是缺席,不願意拯救他純潔的羔羊。葛朗台太太拉著女兒的手咽下最後一口氣,她最後一句話是:“可憐的孩子,我祝福你。”

歐也妮不需要祝福,她需要有人陪伴。現在葛朗台太太去了,她對這個還沒來得及認同的世界更加隔閡起來。這樣的隔閡讓每一個參加葛朗台太太葬禮的人都覺得,獨生女繼承人要把自己的世界封閉起來了。

“這樣是不行的,葛朗台先生。”公證人替自己的侄子著急,哪怕葛朗台已經明確表示過對他的不歡迎,還是來到了老街儘頭這座宅子,順著新樓梯望向樓上,卻沒有發現繼承人的身影。

“有什麼不行的。”葛朗台的心並沒有因為妻子的離去與獨生女貼的更近:“這是她自己希望得到的,那就由著她自己享受吧。”

“可是你想一想,如果歐也妮小姐有個三長兩短,她可沒跟葛朗台太太一樣立下遺囑,到時那些清理財產的、收稅的會踏破你的門檻,他們會以窮人的理由,把你錢包裡的錢都收到國庫裡。”

哪怕是第二次聽說,葛朗台還是打了個哆嗦:“你確定他們敢那樣做?”

公證人認真的點了點頭:“是的,他們一定會那樣做。就如我的侄子說的那樣,這是法律賦予他們的權利。”

“好吧,我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後果,所以才反對我妻子立什麼遺囑。”葛朗台不滿的嘟嚷著:“現在可是束手束腳啦。”

說完,他不再理會公證人,自己踏上樓梯,大白天的打開他神秘的金庫,從裡麵拿出一樣東西抱在懷裡,去敲女兒的門:“歐也妮,我的女兒,咱們的日子總得過下去呀。”說完,不管歐也妮是否同意,推門走了進去。

歐也妮正靠坐在窗戶前的矮凳上,頭發披散在肩頭,原本高大結實的身體,因為照料病人與葬禮的勞累,看上去瘦削了許多。見葛朗台進來,她並沒有起身,也沒有向他打招呼,等著老頭兒先開口。

“現在隻剩下我們兩個相依為命,我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老頭臉上帶著苦澀的笑,象任何一個不得不向任性孩子低頭的父親一樣:“你看,這個金用品盒我給你拿來了,那四千法郎也歸你了,咱們講和吧。”

“可是媽媽……”歐也妮說不下去了,不管她付出了多少努力,那個可憐的女人還是如原著裡一樣去世了,讓她覺得與劇情的修複能力相比,自己的力量實在太弱了。

這些天,她都在思考這樣的問題:自己的掙紮有用嗎,就算自己暫時掙紮出去透一口氣,劇情會不會又把軌道掰回原來的模樣?

見到葛朗台進門的那一刻,歐也妮終於想通了:就算劇情可能被修複,可是在沒修複的時間裡,她可以心情享受金錢帶來的便利。不是看過即擁有,而是實實在在的掌握金錢,讓它發揮自己想讓它發揮的作用。

自己絕不要跟原主一樣,活著守著冰冷的金幣,死後沒有人悼念。

怎麼達到這個目的可以慢慢想,並不耽誤歐也妮與老箍桶匠周旋。

葛朗台都被歐也妮悲傷的語氣打動了一瞬間,接著他就清醒過來:“你媽媽最希望我們相親相愛,你也不願意她在天上不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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