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 / 2)

泰伊古太太聽到歐也妮的話,本就筆挺的腰挺的更直了:“不錯,幾年前我在香舍麗榭大街邊的咖啡館有固定的座位,全巴黎最時髦的人都要與我打招呼。”

聽她如此驕傲的說起自己舊日的輝煌,歐也妮很不厚道的紮心:“那你為什麼離開巴黎?”能在香舍麗榭的咖啡館擁有固定座位的人,就算是破產了也不應該落魄到隻拿五百法郎的年薪就滿足吧。

果然,剛剛還一臉回憶的泰伊古太太的臉上,光芒馬上逝去,代之而起的是對歐也妮的不滿:“有教養的小姐,是不能直接問彆人的**的。”

“哪怕這**所有人都知道?”歐也妮定定的看著家庭教師:“我父親可能沒跟你提起,為了緩解對母親的思念,我最近要到巴黎去散散心。這樣誰陪著我去巴黎就成了問題,如果你對去巴黎不感興趣,我得問問台.格拉桑太太願不願意去巴黎探望她先生。”

家庭老師的臉色隨著歐也妮的話變來變去,眼睛裡的算計都快寫滿了桌麵,好一會兒才說:“葛朗台先生確實沒有提到您去巴黎的事情。而我,有些個人原因不方便出現在巴黎。”

“可是我覺得你很合適。”歐也妮笑了一下:“或許我可以額外付你一些費用。台.格拉桑太太對巴黎真的不如你熟悉。”

家庭老師的臉更糾結了:“葛朗台先生不會同意您去巴黎的。我與他約定要在索漠服務三年,哪怕您離開了,我也會繼續留下來。”

連自己額外支付多少費用都不問一問就拒絕,看來葛朗台給出的條件更誘人。歐也妮想到了一種可能,試探的問:“我不會強人所難。你在巴黎有什麼人需要我捎信嗎,或者你的家人需要知道你的消息?”

“不,不需要。”泰伊古太太這一次回答的很快,歐也妮看向她的左手無名指,那上麵有常年戴婚戒留下的痕跡,可是她從來沒有見過家庭老師婚戒的樣子。

回到家時,葛朗台正等在堂屋裡:“你越來越大膽了歐也妮。竟然在外頭吃起飯來,明天就會有人在房子外頭指指點點了。”

“彆擔心爸爸。”歐也妮看了家庭老師一眼:“有泰伊古太太陪著我,沒有人會認為我的行為失禮。索漠城裡,沒有幾位太太的身份能與我的家庭老師相比。”

葛朗台有些吃驚的看了家庭老師一眼:“太太,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泰伊古太太連忙否認:“不我沒有跟小姐說過任何事,我們隻是聊了一聊關於時尚的問題。”

“是呀,跟一位巴黎來的貴族太太,不聊巴黎的時尚,還能聊什麼呢,是不是我的父親?”歐也妮笑著看向葛朗台,不給他與家庭老師單獨相處的機會:“我想我們兩個需要談一談,是嗎?”

泰伊古太太正好借這個機會離開,免得葛朗台有機會扣薪水。葛朗台則重新坐到自己的位子上,高聲讓拿農給他再拿一杯酒來。

這樣小小的愛好,是葛朗台新添的,歐也妮不會勸他少喝,反而讓拿農拿最好的葡萄酒來,她要陪親愛的爸爸一起喝一杯。

“拿農,這是買給你的。”在拿農送上酒來的時候,歐也妮拿出一個漂亮的圍裙送給沒能跟著上街的拿農:“我剛才看到高諾瓦葉先生在街角,你確定不去看一看嗎?”

沒等葛朗台瞪起眼睛,拿農已經抓起新圍裙出了家門,把葛朗台的質問都憋在心裡,隻能衝歐也妮嚷嚷:“高諾瓦葉在哪裡,跟拿農有什麼關係。”

歐也妮給他倒上一杯酒:“怎麼會沒有關係爸爸,他對拿農的心意,就跟你對家庭老師的心意是一樣的呢。”

葛朗台剛剛拿起的酒杯停在那裡,看著歐也妮的目光也很陰鬱:“小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歐也妮搖晃著自己的酒杯,笑眯眯的向她的父親致意了一下:“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更知道一位不敢出現在巴黎的貴族太太,應該躲到自己鄉下的莊園裡再不見人,而不是給彆人做家庭老師。”

“她可以帶來……”葛朗台被獨生女揭穿了秘密,試圖在彆的方麵說服她,卻被歐也妮打斷了。

她的麵容嚴肅起來:“不,她什麼都不會帶來,隻會帶走。爸爸,我得提醒你,特勞豐的前主人對他的莊園,念念不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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