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2)

“為什麼?”葛朗台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在家裡你明明對她言聽計從,不管她讓你做什麼你都不會拒絕。”

“因為她姓泰伊古。”歐也妮給葛朗台揭曉答案:“我寫信給在巴黎的台.格拉桑先生,知道特勞豐家庭沒有破產前,有一位小姐,嫁給泰伊古侯爵。很不幸,那位泰伊古太太跟我的家庭老師一樣,因為賭博欠債無力償還,不得不長居鄉下。”

這一次葛朗台沒有掩飾自己的沮喪:“你竟然不信任你的父親,寧肯寫信給外人調查他給你請的家庭老師。”

“相信我,父親。”歐也妮的神情很鄭重:“在這個世界上,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利益是一致的。所以,我真的打算去巴黎,並且接管台.格拉桑先生手裡的公債。”

“你瘋了。”葛朗台竟把雙手合十望向黑乎乎的天花板:“你連公債怎麼買賣都不懂,就想接手台.格拉桑?你去巴黎住在哪裡,你會讓巴黎把我們吃的骨頭都不剩的。”

“我隻是寫了一封信,格拉桑先生就把一切都告訴了我。彆人也同樣可以從他的嘴裡問出我們的信息,不是嗎?”歐也妮寸步不讓,說出最讓老箍桶匠擔心的事。

他猶豫,他掙紮,他在自己財產安全與跟歐也妮博弈之間糾結,不時的看歐也妮一眼,再低頭算計一番。沒有人能知道短短的時間裡,葛朗台的腦袋裡想了多少東西,可是他看向歐也妮的時間越來越長,分明是有了主意。

“台.格拉桑每年都會按時把三厘利息送回索漠,你能嗎,小姐?”葛朗台要向女兒要一個保證。

歐也妮知道公債的本金最終會達到六百萬法郎,每年光是利息就有十八萬法郎。或許現在葛朗台手裡的公債還沒達到這個數目,可是每年的收益卻能讓歐也妮做很多事。

因此她衝著葛朗台笑的很純良:“爸爸,巴黎的消息瞬息萬變,王上的一個眼神就能讓公債漲或者跌。您真覺得,我每年把公債的利息都運回索漠是個好主意,而不是讓它們在巴黎的市場裡打上幾個滾?”

葛朗台敢發誓,自己從來沒有當著女兒說過這些資金運轉上的事兒,不知道她是從哪裡得來的知識——關於公債的漲跌,的確可以由達官貴人們操縱,不然葛朗台也不會直到台.格拉桑去巴黎後,才把手伸向公債。

“可是咱們頭上並沒有貴族頭銜,王上不會接見你,那些達官貴人們不會招待你,他們的客廳你進不去,就得不到那些消息。”葛朗台指出歐也妮話裡的漏洞,心裡卻巴不得她能說服自己。

歐也妮笑的還是那麼純良:“爸爸,你忘記特勞豐莊園了嗎,您有四五十萬法郎的年收入,名下有特勞豐這樣的領地,有諾瓦葉修道院,您還做過索漠市的市長。運作一下,您至少可以被封為男爵。”

“我們不能忘了泰伊古太太,她在巴黎可不是默默無聞的人呢,有她幫忙,我覺得您到秋天的時候,就會被人稱為德.葛朗台男爵大人了。”

不能增加財富的爵位,對葛朗台來說沒有吸引力,倒是家庭老師再次被提起,讓他難得的有些不自在:“你不是說不願意她再留在家裡嗎?她真的不適合出現在巴黎。”

歐也妮這就不笑了:“泰伊古太太和我去巴黎,不算留在家裡。至於她欠下的賭債,短期內需要支付的隻有五六萬法郎,因為她的信用太差了,才不得不躲到鄉下。我可以替她還上這些賭債。”

葛朗台跳了起來:“五六萬法郎,難道你不知道這個數目意味著什麼嗎?要賣多少捆牧草才能換回來。”

忘了你的牧草行嗎?歐也妮覺得自己被葛朗台打敗了:“爸爸,彆再擔心你的牧草了,等我去了巴黎,牧草隻是你草場的點綴,我會在上麵放滿金幣給你欣賞。”

被描繪出的畫麵很美,葛朗台聽的熱血沸騰。可是他的財富不是靠描繪得來的,再美的畫麵也不能讓他失去理智,把自己的金庫向一個拿來利用的工具打開:“她在巴黎的府邸馬上就會被拍賣……”

“那我們就把它拍下來。”歐也妮很輕鬆的說出自己下一步的打算——去了巴黎,歐也妮.德.葛朗台小姐不能租房子住,有一座自己的府邸,是打進巴黎社交圈的堡壘。

葛朗台被歐也妮天真的話給逗笑了:“小姐,你知道一座一□□一年就建成、位於貝爾坦街的府邸,哪怕是拍賣得需要多少錢才能拿到手嗎?”

作者有話要說:收藏長的好慢呀,賣個萌求收藏有用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