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 56 章(2 / 2)

說到這裡他警惕了起來,覺得車隊現在也不是很安全,更後悔自己不該說帶了貨款。問話的士兵聽後臉果然變了:“你們現在不能走。”說著向守軍住的房子吹響了哨子。

與西班牙守軍數量相同的士兵,端著與西班牙士兵一樣的火燧槍,一樣用槍指著高諾瓦葉一行人,讓他們把馬車趕到房子前麵。

“打開看看,這裡麵都是什麼。”哨卡的指揮官拍著幾個沉重的箱子,向高諾瓦葉提著要求。

高諾瓦葉真的哭了出來:“先生,我隻是個趕車的,老爺讓我送酒我就送酒。經理先生說讓我帶禮物我就替他帶禮物。這箱子不是我的,我沒有權利打開。”

為什麼都來難為他。

軍官看著高諾瓦葉哭喪的臉,笑了:“任何經過邊境的馬車都要檢查,你離開國境的時候難道不知道嗎?”

離開的時候你們明明沒有查。高諾瓦葉不敢頂撞軍官,隻是流著淚哀求:“如果老爺發現箱子在半路被打開,一定會殺了我的。先生,您發發善心,上帝會保佑您的。”

“高諾瓦葉,你怎麼現在才到。”遠處有匹馬快速跑來,馬上是高諾瓦葉認識的特.蓬風先生。

終於看到一個自己認識的人,高諾瓦葉十分興奮:“庭長先生,您怎麼來了。他們不讓我們走,想要扣押我們的車。”

聽到高諾瓦葉對特.蓬風的稱呼,指揮官看了特.蓬風一眼,卻沒有製止士兵們趕車的行為。特.蓬風下了馬,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遞給指揮官:“費裡克斯中尉,請您看完信後再做決定。”

被人一下子叫出名字,指揮官愣了一下,不自覺的接過特.蓬風遞過來的紙,然後身體本能的站得更直了——這是王上侍從室發出的命令,要求邊境守軍,為向西班牙軍隊運送葡萄酒的車隊放

行!

指揮官狐疑的打量了一眼特.蓬風,怎麼看這個人都與印象中的巴黎人格格不入,他的領子是洗敗了的,顏色也發黃發暗,上頭還有可疑的鼻煙留下的小黑點子。

這樣的人在巴黎,是接觸不到王上侍從室的人的。

手裡的命令是無法偽造的,指揮也不相信有人膽敢偽造。就是送上命令的人十分可疑:“先生,”他向特.蓬風微微行了個禮:“按照程序,命令應該由邊防司令部下達。”

這是最可疑的一點。

特.蓬風自己拿到命令的時候,與指揮官的震驚一模一樣,所以很理解他的心情:“是的,同樣的命令邊防司令部也得到了一份,不過是由軍部發出,按程序下達的。這一份,”他倨傲的笑了一下:“為了防止出現今天的情況,不得不由我親自送來。幸好我馬跑的快,不然出現了什麼後果……”

指揮官看著手裡的命令,這樣不同尋常的命令,王上的侍從室竟然出了兩份!這種從來沒有過的情況,如果自己沒有及時收到命令,把人給扣押下來的話……指揮官出了一身冷汗,他對特.蓬風代表的人更加好奇起來:“先生,不知道這個車隊是?”

特.蓬風向他搖頭:“中尉,我們都是辦事兒的人,許多事情隻要按命令招待就可以了。”

真有道理。

指揮官肅然起敬的向特.蓬風行了一個軍禮,揮手讓自己的部下放行。高諾瓦葉覺得自己死裡逃生了,一句話也不敢多問,率先趕著馬車,緊緊跟在特.蓬風的馬後。

“中尉,不就是索漠運葡萄酒的嗎,怎麼能得到侍從室的命令?”士兵不解的問自己的指揮官。

中尉高深莫測的看著發問的士兵:“守好你的哨卡,不放過一個可疑的人。”轉身大踏步向屋子走去。士兵不解的摸摸鼻子,剛才自己不就是看到了可疑的人,還不止一個,可是一道命令直接把人放走了。

高諾瓦葉心裡的疑惑與士兵同樣多,可是他問的問題很現實:“庭長先生,我是回索漠還是跟您一起回巴黎?”

特.蓬風看了這個索漠幸運兒一眼:“葛朗台先生現在也在巴黎。除了拉著禮物的車,其餘的人可以先回索漠,等葛朗台先生回索漠後,會給大

家發工錢。”

高諾瓦葉不在意的聳聳肩,裝做沒有聽到那些不去巴黎的馬車夫的抱怨——給葛朗台先生乾活,後給工錢才正常,要是他提前付了工錢,就得擔心自己馬車的安全了。

哪怕拉著的禮物過份沉重,車夫們多日趕路過於疲憊,特.蓬風卻比高諾瓦葉更急的催促這些人,隻用了不到四天的時間,這些馬車就已經停在貝爾坦街、歐也妮的府邸前。

迎接他們的是拿農,看到高諾瓦葉的那一刻,拿農上前了一步,也僅僅是一步,然後臉上的激動就消失了,抱怨的問:“怎麼現在才到,不是說讓你們卸了貨就回來?”

高諾瓦葉也沒指望拿農對自己多溫情,剛才那一步已經讓他意外了,笑著摘下帽子:“已經不慢了,老爺等著急了?這次可是賣了一個好價錢。”索漠本地隻值一百五十法郎的葡萄酒,到馬德裡結帳是二百二十法郎,足足高出一半。

也不知道老爺是怎麼找到這麼好的買家的。估計明年這個買賣就做不成了。

“快點,你這個蠢東西,還不快讓人把東西都搬進來。”拿農向高諾瓦葉喊了一聲,好象他還是那個特勞豐莊園的普通佃戶一樣。

高諾瓦葉不在意的笑了一下,剛才那一聲,他還以為是葛朗台先生喊的呢。

“高諾瓦葉,你怎麼還不進來。”剛被高諾瓦葉想到的葛朗台先生,出現在台階上頭,喊出來的話與拿農的是一個腔調。高諾瓦葉向停車的車夫們喊了一聲,讓他們下手輕一點,彆把這麼明亮的大理石台階磕花了。

“日安,葛朗台先生。”高諾瓦葉向葛朗台身後看了一眼,沒有發現歐也妮小姐,不解的看向拿農——難道現在老爺還不相信小姐,不願意讓她參與日常事務?

沒有人給高諾瓦葉解釋,葛朗台和拿農的眼睛都盯著一箱一箱卸下來的東西。拿農更是親自帶路,指揮著大家把箱子搬到歐也妮的會客室。

紐沁根與歐也妮都等在會客室裡,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高諾瓦葉從來沒見過這麼精致的房間,進來的時候手腳都不知道放的對不對,結結巴巴的向歐也妮問好之後,把馬德裡辦事處經理的信遞給歐也妮:“小姐,您的信。”

然後,又掏出了一封信,有些無措的看向葛朗台:“先生,這是一個西班牙軍官交給我的,說是讓我交給我的主人。”我該交給哪一個主人?

歐也妮伸手把兩封信都接過來,看看信封上的字點了點頭,拿起桌子上早就放好的錢袋:“這是你們的工錢,剩下的你請大家一起喝一杯,再給他們找一個住的地方。”

“那……”高諾瓦葉回頭找拿農,想問問自己要不要一起出去住。

拿農麵無表情的看著高諾瓦葉,成功讓他把問題吞了回去——高諾瓦葉一點兒也不懷疑,自己要是問出口的話,拿農會給他一巴掌。

“拿農,你去領著高諾瓦葉洗漱一下吧。”歐也妮看著拿農與高諾瓦葉的互動覺得好笑:“給他試試你替他做的新衣服。”

依舊麵無表情的拿農,沉默的點了點頭,看了高諾瓦葉一眼就走了出去,不用回頭,高諾瓦葉老實的跟在身後。他邊走邊打開錢袋,好一會兒才壓低聲音叫了一聲:“拿農,小姐給錯錢袋了。”

“閉嘴,小姐不會出錯。”拿農沒好氣的回頭看了錢袋裡的錢:“給他們工錢,讓他們早點回索漠。不用找地方給他們住,這些工錢足夠他們路上自己找地方了。”

行吧。高諾瓦葉站住,把袋子裡的錢倒在走廊邊的長桌上,數了起來。拿農等他數完問:“怎麼樣,小姐是個大方的吧?”

看著不大的錢袋裡足足裝了五千法郎,當然是大方的。高諾瓦葉從中數出一千法郎遞給拿農:“我是領隊的,這些是我應得的。”

拿農接過錢放進自己的圍裙裡,看了高諾瓦葉一眼:“我給你做了新衣服,不是自己做的,是在裁縫鋪子定做的。老爺的衣服也是在那裡做的。”

一句話足夠讓高諾瓦葉高高興興的出去給車夫們分錢。

歐也妮的會客室裡,紐沁根與葛朗台也在數著箱子裡的錢。

不全都是法郎,有一半按著市價換成了黃金——五千萬法郎,哪怕按著六比一的比價,換成比索也是西班牙一年的國庫收入,西班牙全境都換不出這麼多法郎來。

“這些正好彌補我的金庫。”葛朗台的眼睛都被黃金染得光芒萬丈,大言不慚的向歐也妮提出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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