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她注意到田圓的餘光也在看她,於是小心做了個口型對她說:“要不你暈一下?”
田圓猛猛眨眼睛,表示自己演技沒有那麼成熟。
老鳥終於滿意了自己的指點江山,意猶未儘地問:“大家都站累了吧?”
下麵一片“對”的聲音。
“全體都有,蹲!”
此時應該立刻喊“一,二”,接著下蹲。在分清站著更痛苦還是蹲著更痛苦之前,她的身體已經條件反射般做出了反應。
一個標準的下蹲動作還沒有完成,俞夢那條麻了的右腿就及時抽風,一個不穩把她整個人都送了出去。
“啪”的,她整個人趴在了地上,粘了一臉塑膠跑道上的紅色顆粒。
周圍的同學低呼了一聲。
“怎麼回事?”老鳥的聲音傳過來,班級教官立刻過來查看。
俞夢摔懵了,在地上趴了好幾秒,都沒反應過來自己到底是怎麼摔的,隻是聽見田圓回答:“教官,有人摔倒了!”
她想站起來,但是右腿使不上勁兒。在教官的指揮下,馬上有人一左一右的架起了她,送她去主席台下麵的涼茶處暫做休息,醫務室老師輪流在那裡值班,怕學生中暑。
“夢夢,你怎麼摔倒也不提前給個眼神啊?”見離開隊伍遠了,田圓低聲問她,“我好提前給你架著啊,摔這麼狠——你看你臉上還有兩個紅印子呢。”
“我是真摔了!”俞夢立刻用肘推了她一下,叫苦不迭,“我腿麻了,要是假摔,我至於摔的那麼狠嘛?!”
她和田圓還沒說清楚,就聽到身後老鳥的聲音又傳過來——他開始講他年輕時候的光輝事跡了。她們對一眼,便知道這趟蹲姿沒個二十分鐘下不來。轉完了跑,跑完了站,站完了蹲,蹲完了,大概也就可以整隊去食堂吃飯了。
眼見得太陽越來越大,她們大可以感謝這次摔倒——俞夢可以在休息處直接混到收隊,而兩位扶她的同學也可以稍微晚點再回隊伍。
值班的是一位男醫生,看了看俞夢的腿,遞給她一瓶雲南白藥,讓她自己噴。大概是年年軍訓都在休息處值班,他也懂學生的苦處,倒來幾杯涼茶,對俞夢說:“那麼就休息一會兒再回隊伍吧。”
“唉,你們還得再堅持堅持,還有五天呢,第二天就倒了。”男醫生笑眯眯道,“下午聽講座會稍微舒服點。今天下午是我呢,我代表醫務室給你們做高中生身心健康保健的講座。”
醫生姓吳,還挺喜歡跟學生聊天的。三人聊了一會兒,俞夢就知道了他家裡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小他們一歲,明年中考。
他們的話愈加多,而老鳥的話說的漸漸少了。
“離收隊還有五分鐘,那我們倆就先回去。我估計他說的差不多了。”田圓掐著表算著時間,對翹著腿的俞夢眨眨眼,“你呢,就在這兒混到收隊。”
田圓走了,裝成“沒趕上這十來分鐘的訓練抱憾終身”的模樣。
但她們都沒想到,老鳥確實是說累了,但是程敏還沒有開始說話。
俞夢又喝了幾口茶,便聽主席台上的話筒換了聲音,說話的人從老鳥變成了程敏。
“同學們,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