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依幫她收好,說:“他們看上去挺忙的樣子,應該是有什麼事情著急走,裙子都是助理來下單的。不過沒關係,這樣不正好給你留個機會當麵感謝嗎?”
話是這麼說,可這禮物捧在手裡仍是沉甸甸的,讓她不安。
但現在人已經走了,再多的話她也沒機會說。
她心有忐忑收下了這份禮物,也像喬依說的,期待著下一次見麵。
可真的還會有下次見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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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依送她到家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她在臥室打開了那份貴重的禮物,找了個漂亮的軟衣架將裙子掛了起來。
她這衣櫃裡最貴的衣服也不過5000,還是秋冬穿的大衣,這11萬的裙子往她日常衣物旁邊一掛,有種說不出口的割裂感。
她很認真地覺得,這條裙子應該出現在寬敞精致的衣帽間,而不是擠在她昏暗逼仄的衣櫃裡。
她關上櫃門,不願再去想這條裙子的事。
以為這樣昂貴的裙子在她這裡很難派上用場,沒想到第二天喬依就要求她穿著這條裙子和她一起去吃法餐。
喬依說那家餐廳很難預約,她臨時改時間還是托朋友幫忙打了招呼才成功。
還說她今晚要是不穿漂亮一點兒,根本對不起她如此大費周章。
說不過喬依,她便順應她的要求盛裝赴約。
餐廳開在若曲湖邊,繁華裡難得的清幽之地,極具現代風格的雙層彆墅,藏在一片幽靜深綠的樹林中間。庭前草地柔軟延伸至湖邊,靜水隨風翻起漣漪,零碎燈光落滿湖麵,粼粼閃動波光。
初秋的風不再燥熱,夜色裡浮著一點紅酒香氣,馥鬱,醇香,令人沉醉。
祁硯將手中外套往桌上一扔,拉開餐椅坐在了孟舒淮對麵。
“今兒這太陽怕是打西邊兒出來的,怎麼請也請不動的孟大總裁,竟然有空親臨小店用餐,祁某榮幸之至。”
孟舒淮盯著手機沒抬眼,“少貧。”
祁硯端起水杯淺抿了一口,盯他,“你這休息時間能不能不處理工作?”
聞言,孟舒淮終於舍得放下手機。
孟、祁兩家是世交,祁家門第高,出來做生意的少,祁硯性子野,乾不了“正事兒”,幸而頭上有位哥哥頂著,他父母便要他跟著孟震英學做生意。
這麼多年孟震英一直拿祁硯當親兒子養,他和孟舒淮又誌趣相投,簡直比親兄弟還親。
“我說二哥,你這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挑著程靜兒不在的時候來,你也不怕人知道了傷心。”
孟舒淮淡笑:“我不來陪她吃飯就是傷人心,那我這輩子傷過的心可太多了。”
祁硯跟著笑道:“姐也真是執著,這程靜兒應該是她往你身邊介紹的第......”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第九個了吧?”
孟舒淮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敲著紅酒杯腳,隨意道:“她樂意折騰就隨她折騰。”
祁硯往後一靠,視線往樓下垂落,似歎道:“這麼多年她倒是折騰舒服了,害你連個正經戀愛都沒談過,我看再這麼折騰下去,你離孤獨終老也就不遠了。”
“還有乾媽也是的,明知道姐往你身邊塞人是故意膈應你,她還每回都幫著那些姑娘跟你約會,約了這麼多年也沒個結果,她不急嗎?”
孟舒淮道:“急,也沒用。”
他看著祁硯,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像他們這樣的家庭,婚姻大事從來不是哪一個人說了就能算,隻要孟家老爺子還健在,他的婚姻連父母也做不了主。
所以孟舒瀾再怎麼折騰,也是白費力氣。
“姐快要回國了吧?”祁硯問。
“差不多吧。”
“這次瀾姐結束了對諾凡的並購,回了遠揚可就是跟你平起平坐了。”祁硯忍不住“嘖”一聲,“按照姐的性子,往後你怕是沒什麼舒坦日子過了。”
孟舒淮彎了彎唇角,“你這話說的,就好像我現在的日子好過似的。”
祁硯斂了笑意,問他:“你就真不擔心瀾姐坐上總裁的位置?”
孟舒淮看著他,緩聲道:“都是一家人,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