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雪,在脈搏裡跳躍。”
熾熱的鐵雨劃破天際,他們拖拽著猩紅的尾焰,宛若一道道天空的傷痕,重重砸在大地上。突擊隊員踹開艙門,端起法杖和步槍,朝著居民地撲去。
“鏡子照耀出隱藏的童年。”
棱鏡從母艦的甲板中張開,如同花瓣一般向外翻折綻放,符文鏈接響應,接連共鳴,引出魔能的力量,繼而激活中央的‘花芯’水晶,基於莫爾斯堡效應,從晶體中汲取出無窮無儘的力量。
“鉛筆掉在沙發縫隙間。”
頃刻間,紫紅色的魔光從天而降,均勻地燒灼炙烤城市。山丘被熔化成一灘破碎的琉璃,魔能的輻射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見的藍色衝擊波,在大地上不斷地回蕩。
“就像時光一樣再也不見。”
城市的破舊筒子樓在頃刻間被蒸發,流淌著汙水和排泄物的水溝瞬間泯滅,毀滅的光束貫穿地表,深入到地下數百米,魔能如同海浪一般,深入地下,在地質結構的縫隙中滌蕩衝刷,將蚯引、肺魚、螺旋藻儘數摧毀,平等地消滅每一個活物。
“往前行的人,願你路上有陽光相伴,”
降臨者們有說有笑,在叢林和田地裡衝撞,他們舉起手中的機槍和法杖,高喊著‘歡樂時光開始了’、‘a1高閃來一個秋梨膏’、‘天生萬物以養人’,肆意地朝著一切還在活動的目標傾泄火力。
“翠綠的陽光,透照血管。”
逃竄的人們躲到教會的堡壘裡,教士倉惶不堪地照顧起難民,同時茫然地麵對起從天而降的玩家。
‘魔神道途的異端,好多的異端,他們到處都是。’
他們喃喃著,強大的異端不論是科技還是實力都無比可怕,讓他們一度想要退縮投降。
“你不該後退,風會把失敗帶回來。”
噔噔——
吉他的聲音在教堂中響起,在眾人的注視下,那些混在人群中的搖滾歌手們,無言地站了出來,他們端起吉他,就像戰士端起了鋼槍。
“不該再後退,彆再回來。”
教會。
搖滾。
曾經彼此仇視,恨不得置對方於死地的對手,此刻麵對彼此,卻是伸出了手,緊緊相握。
“綠色的陽光會映照你的未來。”
紫色的陽光從玻璃瓦中照下,經過彩色的玻璃渲染,最終隻剩下青翠協調的綠色。
啪察!
門窗破碎,一名名玩家帶著歡樂的狂笑衝入教堂,迎接他們的是搖滾的絕響,和遊魂的咆孝。
“從今以後,彆再說失敗。”
109年9月19日。
曆經五十年,七代‘夏北洛’的努力,最終在這一刻,詭異教會的傳統勢力,與搖滾樂隊們的革新者,終於達成了一致,他們握手言和,勇敢地麵對著來自星淵的侵略者。
薩滿】揮舞著火把劍,朝天降的魔神異端發出雷霆怒叱。靈媒】呼喚來那些沉默的幽魂,遮天蔽日的鬼魂大軍從地獄中爬出,它們高聲呼喊,朝著裝甲戰車衝鋒前進。
“同胞們,站起來!”
激蕩的搖滾樂在戰場的每一處響起,吉他手嘶聲呐喊著,發出令靈魂顫抖的聲音:
“我們絕不在此倒下,站起來戰鬥到最後一刻!”
“除了神靈,沒有人能夠讓我們下跪!即便是星空的來客,也不能!”
“紫羅星尚在人間!這些異端所能得到的隻有屍體和茫茫焦土!”
子彈在空中呼嘯穿過,將一具具反抗的身軀撕成碎屑,渾身重甲的魔法師端著法杖,釋放出魔法烈焰,將撲來鬼魂焚燒直至磨滅,一頭頭獅鷲劃破天際,向掩體和地堡投下魔法炸彈,四麵八方亮起傳送陣,敏捷型的突擊隊衝入大街小巷,在斷壁殘垣中無情地清除掉每一個不屈的靈魂。
“他們反抗的真激烈啊。”
一名玩家揮刀,將一名救贖軍的頭顱斬切下來,反手提起殖裝機槍將遠處瘋狂彈奏的貝斯手擊斃,忍不住吐槽道:
“這些音樂給他們加了太多bu,把凡人都給強化成了戰士。”
“畢竟係統顯示,這些搖滾樂隊成員,都是社會公民這種單位。”旁人隨口道:“多虧有白燭星那次的經驗,社會】腐化了很多凡人,有人忌諱不敢開火,結果被腐化的公民消滅——這次,我們可不會對平民心慈手軟。”
“對嘛,社會】寄生在他們的文化裡,我們也沒有辦法,隻能早點給他們個痛快了。”玩家扛著機搶,理所當然地說道:“這次,輪到我們對抗社會】了。”
“說起來,這些歌曲還挺好聽的,我似乎都理解為什麼有人寧願失去自我,也要加入社會】了。”
“說是這麼說,但我要是npc,我可不想失去自我的人格。”
“啊,可是真的很好聽啊,犧牲自己成就集體,好像也不錯的樣子……呃,係統提示我的世界觀】出現了‘社會傾向’,達到滿值就會強製轉化為社會公民。”
“現在你還想加入社會】嗎?”
“不想了,絕對不想了。”
玩家們插科打諢著,談笑間,將紫羅人的骨骸踐踏在腳下,他們走過猩紅的街道,在燃燒的教堂前坐下,輕快地清點起任務的收獲。
踏入宇宙後,這樣的登陸戰鬥都還是首次,大多數人都沉浸在任務勝利的喜悅和新奇中。
啪嗒。
第七代的‘夏北洛’倒在血泊中,李澳茲平靜地走上前,踢開她的頭顱,蹲下身,伸手摸向她手中緊握的銀色吉他——‘靈魂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