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廝打(2 / 2)

……糟糕了。

灶門炭治郎小心翼翼地去看身邊被一起扔出來的我妻善逸的表情,然後毫不意外地看見了一臉的絕望。

“炭、炭治郎……”

剛剛憋住的眼淚終於嘩啦啦淌了出來,很快就把深色的地麵打出一片濕痕,我妻善逸哆哆嗦嗦地揪住了長男同伴的衣袖,驚恐地抽噎道:

“我剛才竟然和師兄動手了,還去扯了師兄的衣服,你,你說,我明天不會被師兄打死吧……”

“……”

灶門炭治郎陷入了格外不確定的沉默。

——看善逸師兄那陰沉沉的表情,和壓抑的殺氣……善逸,這好像不好說啊。

*

把三人一鬼扔出房門之後,獪嶽沉著臉心想,他的廢物兒子可能真的是需要挨揍了。

十六歲,也的確到了叛逆期的年紀,不僅想要彰顯著作為“我長大了”的標誌,試圖以兒子的身份來管教媽媽,甚至膽子也越來越大,明明之前都很聽話很敬畏他來著,結果現在不僅敢頂撞還嘴,甚至還想要給桑島老師打小報告!

更過分的是,廢物兒子都敢和他動手了!

就算不是打架動拳頭動刀那種“動手”,但這不也是“動手”嗎?!

翅膀硬了,個子長高了,肩膀變寬了,隨便認識兩個智障的隊友,就開始迫不及待想要挑戰媽媽的權威了——這像話嗎?這多不像話!

至於起因其實是獪嶽自己藏著掖著那一塊“刺青”……這點就被他毫不猶豫忽略了。

廢話,媽媽管兒子天經地義,兒子管媽媽那就是叛逆!

果然是因為他太過放任,打的次數太少,罵的程度太輕(其實根本吵不過善逸),如果明天沒有看到廢物兒子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土下座來給他道歉,那他就真的需要親自操刀,好好給膽肥了的廢物兒子操練一番——先打個四分之三死吧。

心底憋著這麼一股殺氣,獪嶽陰著臉熄了燈,手臂上裹著規規矩矩的紗布,在怒意和殺心中陷入了夢境。

明天他的鎹鴉就會傳來本部的消息,究竟是停留原地等待與集結的隊士一起前往那田蜘蛛山,還是去與富岡義勇彙合執行所謂“需要柱出動的任務”,也很快就會有了定論。

*

明明睡下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但是第二天一早,獪嶽還是準時被生物鐘叫醒——在桃山修行時的生物鐘實在太過強大,就算他已經在鬼殺隊殺了大半年的鬼,也仍舊彰顯著自己的存在。

“……”

帶著濃厚的低氣壓翻身坐起,點了點眼下或許已經出現的青灰,獪嶽又在一大清早陷入了差勁到極點的心情。

高強度的趕路殺鬼,“丙”級遲遲未升上去,區區殺隻實力不怎麼樣的鬼還受了傷,廢物兒子也開始了叛逆期,現在又睡眠不足——該死的,真想去把善逸給狠狠揍上一頓啊。

(我妻善逸:???明明原因那麼多,為什麼偏偏要來揍我?!)

據說睡眠不足的人最為可怕,這點其實在獪嶽身上也能應驗,不過在他已經開始琢磨該怎麼打兒子的時候,他的鎹鴉堪堪趕到,打斷了這一“想揍兒子”的蓄力條,送來了鬼殺隊的消息。

獪嶽皺著眉展開了信紙。

“……”

以往鬼殺隊給隊員下達任務,多半都是通過鎹鴉傳遞口信,隻需要提點方位以及重要的信息,便足以讓劍士尋找到正確的位置——至於到了目的地後怎麼找鬼,那就是劍士自己的事情了。

獪嶽通常都會先去找“隱”或者紫藤花屋,不過通常能夠得到的消息也不多,很多情況下他要在尋找鬼的這一過程中耗費很多時間,所以即便他這大半年一直像工作狂一樣從不停歇,也仍舊隻堪堪摸到了“丙”級的門檻。

畢竟與鬼戰鬥雖然耗費不了多久,但是架不住這鬼實在太會苟——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聽說鬼的始祖鬼舞辻無慘也特彆能苟,難不成這點也會被他所製造出的鬼所繼承嗎?

至於這一次,獪嶽本以為也應當是鎹鴉傳來口信,結果沒想到鎹鴉竟然直接帶回了一張信紙,上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有兩個人的筆跡。

上麵應該是總部的“隱”所傳達的消息,說是那田蜘蛛山進入的第一批隊士久無音訊,恐遭不測,總部會下派“柱”或者高級隊士進行協助——獪嶽就在所謂等待召集的“高級隊士”的名單裡,並且已經赫然從丁級升上了丙級。

應該是他的鎹鴉順便把他最近殺的鬼報上去了吧,獪嶽心想,上隻鬼會血鬼術,可能頂了好幾隻,直接就把擦著“丙”級線的他給拔了上去——看來胳膊上這道傷還沒白挨。

而除了“隱”傳達的消息之外,最下邊還帶了一行有點眼熟的字跡,獪嶽盯著這行幼圓發憨的字跡看了半天,才從腦袋裡挖出富岡義勇的筆跡。

我和宇髄說過了。

獪嶽盯著這行字陷入了沉思。

——說過了?和誰,音柱嗎?富岡義勇說的,怎麼說的?

——就富岡義勇那措辭,他能說明白嗎?

富岡義勇的消息令人擔憂,來自“隱”的消息倒是很明確,隻是提醒他可以暫時按兵不動,不出意外獪嶽這幾天可以在紫藤花家先把手臂上的傷養好,至於可能已經接到入山任務的村田一夥人……就祝他們好運吧。

獪嶽冷酷地心想,反正村田那家夥福大命大,也不至於剛進山就死在裡麵,說不定就能活過這兩天,等到總部派來的增援呢?

雖然冒出了非常沒有同伴愛的想法,但獪嶽的心情也好了一點,他表情略微和緩地放下了信紙,周身的低氣壓也減弱了一些——雖然最近運氣不怎麼樣,但是起碼又升了一級,也算是一個好消息了。

照這種速度下去,說不定再過幾個月他也能升上“甲”級,幻想一下“柱”也不是不可能,大概在這次任務之後,他就需要找個時間去練習一下全集中呼吸了吧。

到時候就把廢物兒子也揪過來一起修行,全集中呼吸可以大大延長鬼殺隊劍士的作戰耐力,這對於出刀要麼秒人要麼被秒的雷呼很有作用——最起碼在打不過的時候能拖延足夠的時間,這點就足以大大提升劍士的生還率。

抱著這種想法,獪嶽也和緩了臉色,將信紙揣進懷裡,拉開了自己房間的紙門,準備去廊下透透氣,結果剛一邁出門外,就看到昨晚那個頭上帶疤腦袋很硬的小子正在院子裡的紫藤花樹下練習俯臥撐,額頭上已經有了不少汗水,看上去已經訓練有了好一陣子。

“那個廢物還沒起床嗎?”

左右張望了一下,很確定沒有再看見其他人影,獪嶽頓時就有了一種微妙的“你看人家的孩子”的感觸——彆人家的小孩大早上開始練習,自己家的廢物估計還在呼呼大睡,廢了,真是廢了。

“果然,善逸的師兄很關心善逸來著。”

炭治郎起身,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帶著爽朗的笑容說道:

“善逸剛剛還在說夢話,大概是‘請和我結婚’之類的……嗯?師兄你的表情怎麼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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