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要和我一起睡嗎(1 / 2)

前些日子失足摔死的京極屋老板娘為京極屋老板的伴侶,雖說能在花街開這麼一家吃女人店鋪,兩個人都絕對不算什麼善人,甚至曾經對於花魁蕨姬明裡暗裡使得遊女失蹤的情況視而不見。

但大抵是花魁蕨姬實在做得太過分,接二連三吃掉了京極屋新買進來好幾個很有潛力的新人,以此引發了老板娘的強烈不滿,又或是單純的,以往視而不見的旁觀者突然記起自己尚未泯滅的良知,動了惻隱之心,才導致了這一結果。

——京極屋的老板娘,在與蕨姬花魁理論的那天,於樓上失足摔了下去,摔得骨肉儘斷,鮮血橫流,死不瞑目。

自己相伴多年的枕邊人死相淒慘,京極屋的老板自然清楚緣由,也知曉事情是誰做的,老板娘死前幾天語焉不詳對他講過吉原鬼花魁的故事,一切特征都與蕨姬花魁所符合,如果能將情報透露出去,甚至可以名正言順將蕨姬趕出京極屋。

但恐懼也始終扼住他的喉嚨-—那可是鬼啊,殺死妻子就像隨手一撥,殺死他豈不同樣易如反掌?這讓他連一句斥責都不敢說出口,甚至連正麵看著蕨姬花魁那張豔麗逼人的臉都沒有勇氣,隻能倉惶地任由她在店內囂張跋扈,將所有遊女都視為自己糧倉中亂跑的米粒,隨意支配,動輒打罵。

無論是對伺候她的小女孩下重手,還是令店裡外貌美麗很有潛力的女人音信全無,在這種女人的性命如同草芥一般的吉原內,蕨姬隻要仍舊是京極屋賺錢的招牌,並且自己還不打算離去,那就不會受到什麼像樣的阻攔。

有誰能來阻止她?

這種作惡多端的鬼花魁,手上沾染了無數冤魂的惡鬼,令他陪伴多年枕邊人死不瞑目的怪物,是不是隻有同為惡鬼的存在才能製衡?

京極屋的老板很怕死,一直到妻子死不瞑目的慘狀縈繞心頭,他才能夠提起那勉為其難的一點勇氣,做出那微不足道的一點對抗,大概也隻是暗中吩咐遣手婆刻意將新買進來鬼姬的待遇,不合規矩地提到與蕨姬花魁一樣了。

同樣是膚色蒼白到不需要塗抹脂粉,不似活人,同樣是麵容豔麗到猶如妖鬼,又同樣是性格囂張跋扈,拔尖帶刺,身上都帶著花街女人應當沒有的凜冽殺意——隻能看鬼姬與鬼花魁究竟誰才更勝一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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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極屋老板做出的這點微不可察的努力似平很見效,因為蕨姬花魁對於不敢直視她的老板絲毫不感興趣,左右她還打算在這家店待著,隨便換個老板也挺麻煩,倒不如讓這家夥繼續這麼戰戰蔬兢地活著,她好去見識一下有膽子自稱鬼姬的女人。

反正,是人就吃掉,是鬼就收拾一頓,等天亮了再扔到太陽下,上弦之位一共六個,不存在名為鬼姬的鬼,就算這女人勉強算強大一點,也最多是無慘大人隨手提拔上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新下弦,她隨便殺一隻也不會被責備。

而至於什麼時候去見一見有膽子在她麵前自稱鬼姬的家夥……

麵容豔麗嫵媚的花魁看向了緊關著的窗棱,皺起了眉。

-白天實在是太令她厭惡了,分出去的腰帶也還要去荻本屋將那個試圖向外傳遞消息的女人收拾乾淨,反正同在京極屋,那女人也不會跑。

索性等到晚上,如果那家夥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鬼,還可以舒展一下筋骨,隨隨便便切成數十塊來娛樂一下。

另一側被惦記著的當事人暫且不知道自己避開了一場迅速摸到關底的速通路,繪嶽冷漠地躺在自己的被褥裡,聽著兩米外那個廢物沒話找話的碎碎念,心情在煩躁和懶得理中左右橫跳。

師兄,為什麼你的妝卸掉了,頭發還是這麼長啊,有什麼飛快長出頭發的訣竅嗎?我上次在那田蜘蛛山中毒掉了好多頭發,也不知道有沒有全都長回去……..

繪嶽∶假的。

——啊,好煩,這廢物為什麼這麼精神,他還睡不睡覺了?

哎?連頭發也能是假的嗎?!

金色的廢物立刻大驚小怪起來∶好奇怪!但是感覺師兄的頭發看上去很自然啊,而且假的頭發要怎麼固定在頭上,用膠水一根根黏住嗎?

關你什麼事。

——頭發是假的,臉是畫的,胸是擠出來的,這難道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東西嗎?沒話找話問什麼問?這廢物究竟打算吵他多久?

——啊,有點想打人了。

為什麼又是這樣一副不想和我說話的態度,過分,明明之前連親親都允許了,結果現在連湊近都要被瞪.….,

另一床被子裡又響起了委委屈屈的聲音,繪嶽聽得額角青筋直跳,最後終於沒忍住,語氣涼嗖嗖地冷聲道∶

在這說這說那吵了半天,浪費我的時間,想挨揍嗎?以為誰像你一樣蠢,還聽不出來沒話找話,你這廢物究竟想問些什麼?

另一頭終於在被戳破後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響起了案離窣窣的聲響,像是什麼人慚愧地縮進了被子裡,最後大概是鼓足了勇氣,才從被窩裡傳出悶悶的囁喏聲∶

因為,因為很想和師兄再親密一點嘛.……就很希望可以睡得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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