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到底走了,為了她心中的道義,死在了那個邊城;
然而,她像陌路人一樣回來,一點相認的打算都沒有。
田向把自己從這些悲傷事中拉出來,讓自己想想她的好,她意氣風發的樣子,她撒嬌耍賴的樣子,她滿嘴甜蜜話哄人的樣子,那些兩人一起吃飯、讀書、耳鬢廝磨的時光……
她回來就好,她終究是我的明月兒。
田向的車行在諸侯館的路上。這次並沒有碰見俞嬴,但知道她就在那裡,田向心裡覺得很安穩。
齊侯宮中
田原帶著故大將軍田顯之子田亥來見齊侯。
田亥年歲和田向相當,看起來卻老得多。其父在時,他在其父軍中。但他在行軍打仗上沒什麼天分,其父亡故後,他承了上大夫位,先齊侯田和顧念其父的勞苦功績,在田原建議下,讓他在司徒手下掌管臨淄及附近土地賦稅。
這是個不錯的肥差,但隨後他便被人參奏貪墨。先齊侯怒,田原也救不了他。先齊侯還是念及其父的功績,才隻是收了他的爵位,貶他去邊鄙小城不其為邑大夫。
那是先齊侯時候的事,如今的齊侯剡繼位後還沒見過他。
齊侯詫異田原帶他來做什麼。
田原道:“其父當年之死有古怪。”
齊侯皺眉。
田原道:“當年其父守浮陽,先君有事急召他回臨淄。他輕車簡從而歸,卻半路遇上賊寇,被賊寇所殺。當時平原一帶正鬨匪患,我們便以為是流竄過去的匪徒所為。可他是大將軍,身邊也不是沒有侍從,平常的匪徒莫說打不打得過,如何敢去劫掠他?”
齊侯皺眉問:“叔父以為是誰乾的?”
“一定是向!”
齊侯抿嘴:“叔父……”
田原對田亥道:“把你知道的稟與君上。”
田亥再行禮,小心地道:“我們的人混入河間城守軍很是艱難,那守城的高罌似是得了什麼人的警告一般,嚴查細作,我們混入的人,十不存一一,其餘都被抓住殺了。鏟除俞嬴的事,差點不能成功。”
田原接著道:“君上想想,那高罌,頑固是頑固,上戰場拚殺也是一把好手,但他是這麼細致的人嗎?
齊侯問:“叔父說是相邦……”
“一定是!”田原道,“當年田顯約莫是顧慮向得先君重用,與我在信中說此事時很是含糊,我也沒怎麼在意。如今回想,此事定是他做的。他去求先君放過俞嬴,先君未允,他便私自派人去告知對呂齊死忠的河間守將高罌。後來殺田顯的賊寇也一定是他的人。他在為俞嬴報仇。”
齊侯先揮手讓田亥退下,才對田原道:“不管此事是不是相邦做的,都是過去的事了。公子俞嬴已死,相邦一心為了國事操勞,寡人不想再追究此事。”
田原冷笑:“君上覺得此事過去了,這事真的過去了嗎?向處處與我作對,君上以為跟此事沒有關係?向能為了一個女子,背叛先君,殺大將軍,就不會為了一個女子背叛君上,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
齊侯沉默片刻:“叔父,公子俞嬴已經死了。”
“可如今有一個燕國太子太傅俞嬴……上回我與君上說過向待這個俞嬴如何。他分明是將對先前那個俞嬴的情意移到了這個俞嬴身上。”
又過了片刻,齊侯道:“寡人還是信任相邦的。”
田原冷笑一聲:“君上還是防備一些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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