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進來時,就看到雲驚凰坐在那床上,手中正拿著一個冊子。
那冊子,他在黑獨山時自然見過。
帝長淵留給她之物,她至今還保留著。
帝懿耳邊,又回蕩起很久遠之前、蒼伐說過的話:
“帝妃對長淵殿下一見鐘情,無法自拔。”
“帝妃當著全城的麵向長淵殿下表白過。”
“據說女子一生裡愛上的第一個男人,她們會銘記終身。”
帝懿眸色忽然暗色濃重:“在想他?”
他嗓音低沉著,仿若有什麼風雨欲來之勢。
雲驚凰抬眸看到他時,頃刻間明白他誤會了,手都抖了抖:“不是,我正準備把這個收起來!”
不對,收起來,那不是更慘……
“我是說我正準備丟掉。”
她趕緊將手中的小冊子隨手一丟。
帝懿卻已至床邊,放下托盤:
“看來,還是孤不夠努力,才讓你對彆的男人有所念想。”
他想讓她滿心、滿眼、滿身,隻有她。
又是一日不停。
直至夜晚她快要暈厥過去時,帝懿那低沉的嗓音還在問她:
“雲兒,你喜歡長淵?”
雲驚凰一聽他這口吻,直接暈睡過去。
這個話題,絲毫不敢聊。
帝懿見她沒回答,本就暗沉的容色間更是掠過一抹深色。
雲驚凰不知道被他疼愛了多久,隻記得窗外的明月升起又落下。
有種昏天暗地之感。
最後是她求饒的,“隻有阿懿,隻要阿懿。”
以前不是愛,隻是單純被帝長淵那美好的皮囊所吸引。
年少時的女子,總是會喜歡長得好看的人。
那是欣賞,不是愛。
真正的愛,是在長久的相處中,了解其品行、為人、性格後,依舊願意不離不棄的,才是愛。
她一遍又一遍地說著,最終,帝懿終於放過了她。
隻是……
在雲驚凰以為自己逃過一難時,帝懿準備擁她入睡間,被子裡卻有什麼硬物。
他伸手拿出,是殷戮給的紅玉筒。
他眸色又暗了:“你夜裡、拿著此物睡?”
“沒啊!這是天大的冤枉,真的是竇娥冤!”
雲驚凰眼皮都在直跳的解釋。
當時拿出來後,被帝懿撞見帝長淵的物事,她都完全忘記了這事……
她趕緊說:“阿懿,你打開看看,你不好奇他寫的是什麼麼?”
帝懿看她一眼:“給雲兒之物,還是由雲兒自行閱覽。”
“我們是夫妻,不必分彼此,你看。”
雲驚凰都不敢想,當著帝懿的麵看彆的男人的信,是多麼可怕的事。
可帝懿生來習君子之禮,自然不會看她人之信。
他那雙幽深的長眸還凝視著她:
“雲兒確定、不分彼此?”
他加重了“不分”兩個字。
雲驚凰身軀微微一僵,不分,不分開,一直粘著……
算了,她還是自己看吧!
雲驚凰隻能當著帝懿的麵,打開圓筒,取出裡麵的紙張。
這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