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臂最喜歡河邊的王姐大排檔,他覺得那裡的燒烤,是全南市最好吃的!
將近一點,他終於排隊買到了宵夜,樂滋滋地一邊吃、一邊往回走。
路過一個黑漆漆的小巷子,卻聽到裡麵傳來了打架的聲音,還有男人的嘶吼慘叫。
花臂下意識的反應就是...趕緊開溜!
當年他便是因為一身蠻力、跟人打架不知輕重,這才進去的。
關了一年多放出來,花臂一改過去火爆衝動的脾氣,將腦袋縮進了龜殼裡,再也不輕易跟人動手了。
低調做人、老實生活,學門手藝養活自己。
再有嘛,喜歡的女人不敢想,但隻要能陪在她身邊,幫她看看店,花臂就心滿意足了。
所以花臂每每看到彆人打架,再也不敢“路見不平一聲吼”了,隻是加快步伐,匆匆離開。
事不關己,不要多管閒事。
然而這一次,當他貼牆避開的時候,卻忽然聽到那人痛苦的呼喊聲:“花、花哥,救我…”
好像...有點熟悉。
他抬頭朝著黑暗處望了過去,看清了趴在地上那人,竟是…謝聞聲?
就再他還要細看的時候,拿著皮繩的男人惡狠狠地威脅道:“看什麼看!滾!”
花臂下意識地縮回了頭。
出來之後他便發誓要好好做人,也答應了老板娘,不管什麼情況,都不再跟人動手。
他還想要在穗花發廊、守著老板娘一輩子呢。
絕對不能重蹈覆轍!
更何況,謝聞聲害他被葫蘆巷所有小朋友誤會了,以後再也沒有小朋友來找他理發了。
哼,這麼壞的小子,他才不要管他的死活!
花臂加快了步伐,近乎小跑一般離開。
經過轉角時,他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看。
隻見那幫人扯爛了謝聞聲的衣服,正要將他捆綁起來。
花臂注意到他們手上拿的皮繩、錘子一類的物件。
落他們手裡,隻怕…非死即殘了。
花臂想到了殷殷天真無邪的臉蛋。
如果謝聞聲出了什麼事,殷殷肯定要哭死了。
花臂想到初見之時殷殷對他表達的善意,實在不願意看到小女孩傷心難過。
他咬了咬牙,終於硬著頭皮重新奔了回去,“啊啊啊”地大叫著,用強壯健碩的身軀撞開了麵前的幾個男人,扶起了謝聞聲,轉身就跑。
幾個男人被花臂的蠻力撞開,七倒八歪摔在地上。
“彆讓他們跑了!”喬遠拎著電擊棍追了上來,擊向花臂。
花臂鬆開了謝聞聲,單手便挾製住了喬遠的手腕,卸掉了他的腕力,電擊棍也落在了地上。
喬遠疼得哇哇大叫。
幾個男人見狀,趕緊撲了上來。
但他們哪裡是花臂的對手,他一拳一個,乾淨利落地收拾了這幫家夥,扶著謝聞聲離開。
倆人穿過曲曲折折的小巷子,在黑夜裡狂奔,一口氣跑出了幾百米,見喬遠幾人沒再追上來,這才扶著牆、喘著粗氣。
謝聞聲也漸漸恢複了力氣,不用花臂攙扶也能行走,隻是雙腿打顫,臉色慘白,看起來很是虛弱。
“花哥,休、休息一下吧。”
花臂:“好。”
月光如冰,冷清清地籠罩著世界。
謝聞聲驚魂甫定地抬起頭,看著花臂似乎在發抖。
“你抖什麼。”
“害…害怕。”
“你剛剛那一套拳腳,簡直打遍天下無敵手了,你害怕什麼?”
“我怕…怕被抓。”
謝聞聲想到了他過去的經曆,心裡湧起幾分愧疚:“那你還出手。”
“我不出手,你就死了。”
“可我罵過你啊。”
花臂沉聲道:“你要是死了,殷殷會哭,我不想看小朋友哭。”
“你這麼喜歡小孩?”
他靠著牆壁,垂著手,悶悶地說:“剛出來那會兒,周圍街坊鄰居都不搭理我,隻有小朋友肯和我說話。我找不到工作都快餓死了,隻有小朋友願意把他的麵包饅頭分給我。”
謝聞聲總算明白,為什麼花臂對小孩這麼善意。
他為自己白日裡的偏見、感到愧疚難安,拍了拍他的胸口:“沒事,花哥,你不會被抓的,這是正當防衛,我給你作證。”
“不用,你自求多福吧。”
花臂避開他的手,重重地“哼”了一聲,倒有幾分可愛。
被得罪過的人救了性命,謝聞聲很是尷尬:“剛剛..謝了。”
“哼。”
“我為我說過的那些話…道歉。”
其實謝聞聲早就後悔了,隻是當時護女心切,被殷殷氣急了,這才口不擇言地說出什麼“勞改犯”之類的言辭。
現在又被他罵過的男人救了性命,真是追悔莫及。
“對不起,花哥大人大量,原諒我唄。”
花臂見他道歉的態度很真誠,於是大方地擺了擺手:“沒啥。”
“那握個手?”
謝聞聲主動伸出了手,花臂將手在背後衣服上擦了擦,跟他握手言和。
這男人掌力不是一般的重,謝聞聲被他一捏,疼得呲牙咧嘴:“你…你真是個猛男。”
“啥是猛男?”
他拍了拍他手臂誇張的肌肉塊:“就是各方麵都很強的男人。”
花臂竟還有些不好意思,聳聳肩,和他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這話你去跟穗花老板娘說啊。”
“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