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家人(2 / 2)

“我是猛男的話…”

“……”

謝聞聲:我吃飽了撐的啊

“對了,我聽流蘇姐說,你不是去酒吧唱歌打工嗎,怎麼會被這些人欺負?”

“城市套路深。”謝聞聲歎了口氣,又叮囑道:“你千萬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訴任何人!”

花臂邊走邊吃著烤串,點了點頭。

……

謝聞聲先去樓下24小時的澡堂子衝了個澡,輕手輕腳地回了家。

現在都快兩點了,殷殷和殷流蘇早已睡熟。

謝聞聲對著鏡子、檢查了身上的傷勢。

幸虧花臂來得及時,那幫人還沒來得及對他施暴,僅有手臂上被喬遠摁滅煙頭的燙傷,以及腹部被電擊棍打過的淤痕。

謝聞聲翻出醫藥箱,在手臂處塗了些清涼的燙傷藥膏,然後貼上紗布以作遮掩。

做完這一切,他小心翼翼地將藥箱回歸原位,然後躺在沙發上,蒙頭大睡。

……

次日清晨,殷流蘇早起,見謝聞聲還在休息,便沒有打擾他,放輕了動作,洗漱出門。

現而今隻有披薩店或者肯德基這樣的品牌配有專門的外賣員,普通餐廳並不承接這種外送業務。

自從殷流蘇開始給雜糧煎餅攤送外賣之後,許春花的生意翻了三倍不止。

一整個上午,她做煎餅的手就沒有停歇過,即便累得雙手酸軟,但嘴角也滿是笑意。

周圍店鋪自然眼饞,紛紛找到殷流蘇,希望她也能承接他們的外送業務。

殷流蘇拒絕了他們。

她勢單力薄,給許春花送外賣都快累得半死了,僅以一人之力,哪裡能吃得消這麼多單子。

不過,這件事卻給了她不少啟發——或許真的可以多拚幾人一起來做這事兒。

有一位在穗花發廊店做頭發的客人點了煎餅外送,殷流蘇準備送完了這單、正好可以回去休息了。

穗花發廊店裡,劉穗花正用跌打藥膏、擦拭著花臂額頭上的淤青。

她隨口問道:“怎麼回事啊?又跟人打架了?”

“我、我沒有!”花臂看到殷流蘇,頓時緊張了起來:“真的沒有!絕對沒有!”

本來殷流蘇就隨口一說,但他這般緊張的神情,她心頭生了疑。

聯想到他和謝聞聲的矛盾,殷流蘇趕緊詢問:“是不是謝聞聲乾的?”

“不、不是!”花臂頓時汗如雨下,臉頰都脹紅了:“不是他!跟他沒關係!”

劉穗花皺眉:“不是他,這附近誰敢跟你動手啊?”

“我…我…不能說。”

在劉穗花麵前,花臂就像個做錯事被發現的幼兒園小朋友似的,低著頭,滿臉怯意。

這會兒可不僅僅是殷流蘇懷疑了,劉穗花也疑惑了起來:“到底怎麼回事,快說啊!吞吞吐吐的算什麼男人。”

“我答應過不能說。”

殷流蘇立刻攥住了他的手:“是不是謝聞聲威脅你了?”

“不是!他沒有…隻是他不叫我說,我不能說!”

劉穗花放回了藥膏,故意道:“行,你不說,沒問題,我叫警察來問你。”

說罷,她故意拿起了殷流蘇胸前的小靈通,假裝撥電話:“喂,小劉警官啊,我這裡的花臂又跟人打架了……”

花臂早已經嚇得麵無人色,連忙央求劉穗花:“彆報警,我說還不行嗎!”

劉穗花壓根沒撥電話,不過嚇唬嚇唬他:“快快從實招來。”

花臂便將昨晚如何如何肚子餓,溜達著去河邊王姐大排檔買燒烤,回來遇見謝聞聲挨揍、如何救他的事情,都如實地說了一遍。

殷流蘇臉色越發陰沉難看,轉身便要走。

劉穗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去哪兒?”

“我找他問清楚。。”

“你就這樣去問,他能跟你說實話就怪了。”劉穗花想了想,說道:“我有個主意,姑且等天黑了,咱們偷偷跟著他去一探究竟。”

……

劉穗花是早就想去酒吧玩了,今天正好逮著機會。

打量著殷流蘇這乾練的模樣,和酒吧的氛圍感實在不契合,於是免費給她做了個頭發。

燙成了複古港風披肩款,頭發垂在鎖骨下方,被吹出了厚重感,時髦又有彈性。

“殷流蘇你看看你自己!平時要是好好拾掇一下自己,何愁找不到男朋友啊!”她雙手扶在她肩上,和她一起看著鏡子裡那個成熟性感的女人:“你這兩年,明顯的變年輕了呀!怎麼保養的?快分享分享。”

殷流蘇心裡裝的都是謝聞聲的事,心不在焉道:“沒有保養,我就返老還童的體質。”

“得瑟吧你。”劉穗花顯然隻當她在開玩笑:“還返老還童,你倒教教我,怎麼才能返老還童?”

她想到那些年蹣跚行走、滿鬢斑白的自己,搖了搖頭:“相信我,這不是什麼好事情。”

無人共白頭,也無人偕老,永遠孤獨地逆向行走,與所有人擦身而過。

永遠孤獨。

……

晚上,殷流蘇、劉穗花以及充當保鏢的花臂哥,一路跟著謝聞聲,來到了酒吧街。

夜總會門口,劉穗花看著那座金色的獅子雕像,驚訝不已:“好家夥!你家小哥竟竟竟…竟然在金獅夜總會上班!”

殷流蘇不明所以:“這是什麼地方?”

“富人的天堂、窮人的地獄。”劉穗花抱著修長的手臂,看著這座富麗堂皇的夜總會大門,水亮的眸子泛著光:“隻要有錢,什麼樂子都能找,裡麵一溜都是帥哥美女坐台。看來…你家小哥挺知道利用自己的優勢啊。”

殷流蘇看著大門口的璀璨霓虹,臉色越發沉了下去。

謝聞聲晝夜顛倒的工作,每天回來都累得半死,她隻當他在酒吧駐唱,利用自己的好嗓音清清白白地掙錢。

卻沒想到,竟然是掙這種皮麵錢。

見她臉色難看,劉穗花攬住了她的肩膀,安慰道:“隻要能賺錢養活小妹,分擔你的辛苦,管他做什麼。你這整天送外賣累死累活的,輕鬆點還不好麼。”

殷流蘇沒辦法像劉穗花那樣灑脫:“可這種工作,根本就是出賣尊嚴!”

“他是你什麼人啊,一不是男朋友,二不是親弟弟,管他呢,掙錢就行了。”

“他是我的...”殷流蘇頓了頓,咬牙道:“是我的家人。”

說完,她大步流星走進了金獅夜總會。

正因為人生之路隻能擦肩而過,才更讓她珍惜家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