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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姑娘有鬼。
但蘇和玉與溫容不知是想到了來此的目的還是在這一霎被這盲眼古怪小女孩所控製了,他們倆沒反駁,隻是默不出聲地跟著她走。
一種非常不妙的預感浮上了柳依雲的心頭。
“溫姐姐!”她喊,“我也去!”
她快步追上兩人的步伐,朝著溫容寬袖一拉,拉了個空。
兩人在盲眼女孩的帶領下,朝前一邁,從腳到頭驀地消失,就好像這一邁就突兀地邁入了其他的空間,徒留柳依雲在原地,溫容的袖口流沙一樣從她的指間滑過,什麼都沒留下,她偏頭朝柳依雲瞧了一眼,仿佛說了什麼。但還沒說完,她的麵部便也倏地消失了,隻留下了瞧柳依雲的那一眼,柳依雲伸手一碰,摸了個空。
她滯著手愣在原地,再往前摸,就好像摸到了牆壁,但這前麵明明是空空蕩蕩的呀,就好像是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給隔開了,蘇和玉與溫容去了另外的一頭。
薑淮和青竹向來是見怪不怪的,倒不如說,他倆一直就像是來搗亂的。
青竹朝她發出邀請,一張陽光又年輕的臉甜蜜笑道:“姐姐要和我一起組隊走嗎?”
柳依雲瞧著他,沒說話,青竹便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眼神往下一斂,藏住了內裡的情緒,再抬頭能叫人瞧見時,又是一副明媚甜蜜的笑,他擺擺手,好脾氣地道:“那既如此,我就先走了,姐姐。”
說完,他就選了一個方向徑直離開了。
薑淮。
柳依雲看向薑淮,但瞧起來他好像並不打算理她。
在青竹和她說完話後,他漠然地看了她一眼,便也邁步走了。
柳依雲收回視線。罷了,反正她對他也不感興趣,現下沒什麼交集才是正常的。
她仍是觸著空氣,那一堵將她和男女主隔開的看不見的透明牆壁。她摸索著這堵牆朝前走,走的方向恰恰與薑淮一致。
但這看不見隻能靠摸索發覺的‘牆壁’就好像沒有儘頭一樣,持續延綿下去,柳依雲便也隻能觸著這直直的牆壁走下去,內心焦急。
忽地,地下世界起霧了,薄薄的一層,似有若無,並不能影響人的視線。但柳依雲卻心下一沉,她明白,這種情況是極不正常的,這些霧氣和理冬鎮上方街道的霧氣很相似。
果不其然,從薄霧裡傳來了幾聲窸窣之音,就好像是小孩子在竊竊私語商量著怎麼玩鬨,空洞洞的視線逐漸轉移到柳依雲身上,接著他們一齊撲了過來。
在他們撲過來的那一瞬間,金光混著紅光閃爍,將這些小鬼驅出十數米,被紅光纏住的鬼物發出被灼燒般痛苦的聲音,湮為灰燼。
這是溫容給她的以血寫就的符紙,現下果然派上了用場。
但柳依雲卻仍沒鬆一口氣,因為她發覺,這些小鬼並沒有因此而退卻,反而聚集了更多的數量朝她湧來。
她符紙隻有七八張,現在用也不是,不用也不是,隻能邊扔著砸出去邊拚命嘗試著逃離鬼物的包圍圈。
但這個想法本身就是錯誤的。朝進來的入口跑,那實在是太遠了,而且這些鬼物根本也不可能讓她出去,沿著方才一直走的路線跑,那也不過是往更深處了去,能遇見的鬼物隻會越來越多,與其說這算逃,倒不如說這是自投羅網。
可柳依雲沒有辦法,留在原地也隻算坐以待斃,她一邊往深處艱難跑著,一邊徒勞地扔符紙對抗鬼物,直到符紙終於用完了,她再也無力抵擋,不出意外地被鬼物堆製住,倒在地上。
從現在這個角度,她還能瞧見前方的薑淮,他穿著一身常府藍色的家丁衣,連帶發帶都是靛藍色的,邊緣又緄了一層綠,很像是湖泊的顏色,如是碧波蕩漾的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