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沙雕攻略黑心反派後》全本免費閱讀 []
安頓好青竹和溫容後,已近晌午。常老爺叫庖廚準備了鴿子湯、蓮藕煨白菜、筍片雞塊等菜品,以及不影響病人傷口恢複的點心和茶水等,由幾位侍女端著送到了主角團幾人所居住的院子裡。
蘇和玉草木皆兵,極信不過常足,目光審視地瞧了幾眼侍女,就叫其連人帶著飯菜一並離開了。
隨即,他將院子裡病號都交給了薑淮,很想囑咐對方時刻防備所有企圖、或已經進入院內的常府人員,但瞧見薑兄一慣冷淡的麵孔,對上他一點都不溫和的視線,蘇和玉就像冬日咽了塊冰,一下子哽住了。他不禁感慨,依雲真是太慘了!和這樣的薑兄居然走了一路。
但感慨歸感慨,他也明白一行人裡最可靠實力最強的也是薑淮,…當然性格最冷淡的也是他。總而言之,有薑兄在這裡守著,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他果斷放下了絮絮叨叨的老媽子心態,強壓著總想回頭叮囑幾句的想法,努力沒回頭,快步走出院落、在步入薑兄能瞧見的視野外,不再維持自身形象地飛奔起來,直離開常府,跑到街道買了些方便帶回去的適合傷患喝的粥,又買了一些包子。
理冬鎮因常年鬼物侵襲,食肆開門的並不多,寥寥營業的幾家內裡菜品也不豐富。蘇和玉有理由懷疑,若不是理冬鎮民眾已被宣告了鬼物逝去的消息,今日開張的店肆隻會更少。
他一邊想著一邊跑,急匆匆跑了一大圈,買夠了食物,在筐簍上貼了張溫容製的能保溫的符紙,擔心著院內傷號情況,一口氣沒停歇地又跑了回來。在臨近常府時,慢下腳步裝了裝樣子,進府內又是一陣擔憂地狂奔,在距離己方所住的院落不遠時,他慢慢停下腳部,由狂奔轉為快走,直到最後幾步,步伐平穩淡定地邁入院子,假借嗓部不舒服的模樣掩蓋了跑太快跑太久的咳嗽,目光朝著院裡掃了一圈,沒什麼異常,他這顆心才徹底放下來,鬆了口氣。
觸上薑兄漠然的目光,他又咳嗽了一下,保持著玄清閣少主的翩翩姿態,沉靜點頭:“我去分食物。”先去了溫容的屋子,不知在裡麵說了什麼,待得有點久,然後出來又去了青竹的房間,迅速離開以後,又糾結地走到了薑淮麵前,看著坐在柳依雲門口如塑像一般的薑兄,他一時有些尷尬,…這是讓進還是不讓進?
維持著玄清閣少主、優秀成熟修真者的沉著風度,他站了一會兒,假裝明白了現在的情況,點了點頭,將依雲和薑兄的食物都遞給了眼前的‘塑像’。
然後他又將一盒藥膏遞給薑淮,看了看薑淮腿上的傷,想了想,又給了他一小盒,感慨著想:薑兄真是傷得很重啊。他直接無視了插在地麵的那一支染血的匕首,不管怎麼樣,總不能是自己割的吧?!
瞧見薑兄冷漠地看著自己,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還是照著剛才進屋時,溫容對他說的話講道:“溫容給的。”
講道理,他並不覺得自己給和溫容給,到底有什麼區彆,但既然溫容這麼說了,他也就假裝懂地點了點頭,然後稍一低眸就瞧見了溫容一副懷疑的表情,麵上寫滿了‘你不懂就不要假裝很懂’的神態。
蘇和玉:…
現下,他按照溫容的吩咐如此說完以後,沉靜點點頭,依舊假裝很懂地離開。
薑淮瞧了他的背影須臾,指節用力按住了藥膏盒,許久才鬆開。他站起來,將午飯送進柳依雲房裡。
房內無人,柳依雲並不想偽裝,從儲物袋取了套乾淨衣服換上以後,她舒服側躺著。突然聽見門響,她一陣心慌,倏地心虛做賊一樣平躺了身體,扭轉了不適合心口受傷病人的躺姿。
薑淮進門頓了一瞬,倒也沒拆穿她,他伸手將食物放到床邊的櫃子上,把在手裡攥了很久的藥膏盒遞給她,冷淡道:“溫容給的。”
柳依雲故作虛弱地拿了藥膏盒,也沒細瞧。
那少年倒也不走,又在旁邊仔仔細細地瞧著她,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直把她瞧得都要發毛時,他才問:“午飯自己能吃嗎?”
能能能!
柳依雲巴不得他走,但仍是虛弱地矜持地點了點頭。
薑淮倒也沒問她一個傷到心口、傷成如此狀態的人是怎麼能夠自己進食的,垂了眸,俊美惑人的麵龐居然冷寂得近乎落寞。他在柳依雲緊繃的心態裡走過來,一點不會碰到傷口地替她蓋了蓋被子,眸色烏黑,眼睫纖長,瞧著她時,抿了唇,吐出來的話還是冷的:“不怕著涼?”
不知怎麼的,柳依雲倏地覺得他今天情緒不對,她已經屏蔽了痛覺感受的心口莫名一疼,她瞧著他的眼,動作比思緒更快地牽住了他的手。
然後…,她大腦就宕機了。
……,這個時候應該說什麼好?
她腦袋一時詞句連篇,一時一片空白,好半天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開場白,一個適合解釋她這種奇怪舉動的理由。
於是尷尬地想抽手,結果稍微一動,又被薑淮抓住了。柳依雲腦袋一瞬間更空白了。
他情緒確實不對,就這麼瞧著兩人相握的手,瞳色驪黑,也不說話,就這麼握了許久,彼此沾染上對方的溫度和氣息,直到柳依雲麵色發熱實在開始退縮,他才神色微動,眷戀地移開眼,任由她離去。
他起身不再打擾柳依雲,隻是說了句:“彆用他的,用我的。”
說完就走,也不管床上的少女是什麼反應。
她想了一下,才明白他說的應該是藥膏。
…這也要爭?
她一時不知是該笑還是無語,薑淮好勝心已經重到這種程度了嗎?
她正打算說些什麼,視線瞥過去卻瞧見他腿上淌著血液,順著他走路流下來。
柳依雲陡然坐了起來,差點忘了自己現在傷患的身份,好不容易才穩住了,她道:“薑淮。”
聲音都有些急急的,直到他淡漠看過來時,才稍微緩了緩,說出來的話卻還是帶了點難過:“你在,流血嗎?”
少年順著她的目光往腿上看,點點頭,沒什麼情緒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