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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馥嶼直接把車開回到彙悅台。
沈星鯉望著窗外掠過的繁華城景,隻以為鐘馥嶼又要帶她去哪個連最低消費都高得嚇人的餐廳吃飯。
直到車子在住宅入口的閘門處停了停,她一抬頭看清了米色牆麵上綴的幾個繁體大字。
彙悅台的地下車庫沒有辜負“城中頂級豪宅”的稱號,雲集的豪車令人眼花繚亂,連鐘馥嶼這台帕美混在裡麵都能成為低調的代名詞。
車子停在離入戶電梯最近的兩個並聯車位上,沈星鯉尾隨鐘馥嶼的腳步往樓棟裡走,一邊在心裡默默想,所以他的房子已經裝修好了嗎?
“我們現在去哪?”沈星鯉明知故問。
“我家。”鐘馥嶼抬手刷卡,電梯按鈕應聲閃爍。
沈星鯉極輕地吸了一口氣,好讓自己顯得不那麼經意:“你不是說住酒店更方便嗎。”
“是方便,但誰讓有些人住酒店還有強迫症。”
鐘馥嶼並未回頭看她,聲音從前方飄過來,語氣平常得像在談論今天的天氣。
沈星鯉的心跳卻猛然提速,下意識拽緊了肩上的包帶。
下午出門時,她提前預計今晚會在外留宿,所以特意背了一個中號的托特包,塞進瓶瓶罐罐和簡單的換洗衣物。
她不習慣把個人物品存放在鐘馥嶼那裡,每次離開都要收揀乾淨。有強迫症的因素,也有不好明說的另一部分。
——他們這樣的關係存在太多不確定性,說不準有今次無下次。
沈星鯉每一回都要抱著這個悲觀的想法,好提醒自己不要陷得太過深。
卻沒想到他裝修房子的原因是在她。
實在是,讓人猝不及防。
專梯直達樓層。
進了門,視野一下變得深遠開闊。
目及之處的空間都被打通,沒有太多實體隔斷,通透的玻璃幕牆框住一幅流動的珠江夜色,淩霄之上,廣州城最璀璨的景觀全無遮擋。
這套房子清掃完畢後,鐘馥嶼自己也沒上來過,一些生活用品都是底下人照著他的日常習慣新采購的。
“這裡很多年沒人來住過了,前段時間簡單翻修了一下,這些東西都換了新的。”鐘馥嶼拆了兩對拖鞋的包裝,順手擺到沈星鯉腳邊。
“不知道合不合你碼數。”
也許是巧合,碼數正正好,連同她提懸已久的心都像被一隻無形手捧住,好端端地降落在綿雲上。
沈星鯉受寵若驚:“挺合適的。”
房子裡恒溫恒濕,體感很適宜,整體的裝潢很素,從硬裝到軟飾的色調都冷清清的。但看似極簡的風格裡又處處藏著不平凡的細節,是需要近距離觀賞才能感受到的奢侈。
沈星鯉駐足於入戶屏風附近,好奇地研究牆麵上的石材紋路,抬眼看到鐘馥嶼已經徑直往廚房的方向走,也快步跟上去。
廚房裡的餐櫃和冰箱已經被各式各樣的食材填滿,鐘馥嶼依次打開看過一遍,問她:“想吃中餐還是西餐?”
沈星鯉有點意外:“你要自己下廚嗎?”
鐘馥嶼理所當然:“既然搬回來住,總要開個火意思一下。”
沈星鯉沒想到他如此注重這方麵的儀式感,忍不住笑了一下。
“誒,不愧是廣東人。”
“我幫你。”沈星鯉也湊到冰箱前。
“不用。”鐘馥嶼順手給她塞了一杯青檸酸奶,又指了中島下的一個長抽屜,“餓的話自己找吃的墊一墊。”
抽屜裡裝滿各種類型的小零食,花花綠綠的包裝上一水的外文,也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