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難行,有些地方隻能用雙腳,蘭若儀緊緊牽著他的衣袖生怕走丟,不知走了多久,隻覺又累又乏。
“那群人還沒出現?”長時間的跋涉徒步嘴唇微白,桓瑾回首望了她一眼,將懸掛在鞍馬邊的水囊取下喂她喝幾口。
“也許那群人也在觀望,天色不早前方正好有處洞穴,今夜隻能暫時將其作為落腳處。”
桓瑾一手牽著馬一手牽著蘭若儀,山洞不大,洞穴潮濕,他收集了些乾柴用隨身攜帶的引火點燃,明亮的火光照亮黑逡逡的洞穴,給身體裹挾上一層暖意。
兩人隨身帶了些物資,乾淨的絨裘鋪在地麵,蘭若儀乖巧聽話坐在原地,好奇中摸了一把絨裘的毛,手感極好,不知是什麼動物皮毛做的。
“條件簡陋,先吃點乾糧和水,等到了下一處再和溫酒他們彙合。”
桓瑾遞過來的乾糧口感略硬,好在燒好的熱水溫熱,就著水喝倒也沒什麼。
和平時吃的山珍海味相比這樣的食物實在差太多了,蘭若儀也是千金堆裡長大的,好在她性格很好並不嬌縱,也知眼下非常時期,隻能暫且忍耐,等揪出幕後之人就好。
“瑾初,你們平時行軍打仗都是吃這些嗎?”她吃完這樣的食物又想到世子,隻要一想到他們日日都要吃這些硬的塞牙的乾糧就覺得自己的生活真的過太好了。
桓瑾目光微動,彎唇笑道:“隻是偶爾出行方便才帶這些乾糧,七娘可是心疼我?”
他的語調溫柔又繾綣,聽得蘭若儀臉色一紅,隨後又想到什麼:“先前北國幾次三番冒犯我國疆土,若儀相信假以時日你定能收服北國,屆時南國一統天下,天下也就太平了。”
蘭相時不時都會發出這樣的感歎,畢竟蘭家原本都住在北國,若不是那群胡人進犯,他們也不至於逃到南國重新建國。
蘭若儀深受蘭相教導,自然也懷揣著這樣的憧憬,卻不知眼前的公子麵色逐漸冷凝,眼底淬著的鋒芒蓄著嘲弄的笑意。
蕭琮墜崖死的不能再死,隻需提防鎮南王便可,這一趟南國之行他已看清南國的現狀,假以時日,就算北國不動兵,南國也不會存在太久。
“七娘希望天下一統?”他下意識略過南國這兩個字。
蘭若儀蹙眉:“瑾初定然也是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