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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郃艱難扯開衣襟自己為自己上藥,疼得齜牙咧嘴,遙想過去將近二十年,何曾受過這種苦楚。
該死的蕭琮,該死的北國太子!若是被他得了機會逃走,一定要加倍奉還!
眼中燃燒起無數恨意,鬱結在胸口的憤怒越來越濃烈,腦海中不斷計劃著脫困後應當如何報複回去,遽然門被人推開,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緩緩踱步走了進來。
公子似玉,身姿頎長如鬆如竹,宛若天階高懸的明月又似山林清風,五官清雋溫雅,下郃線條冷硬,眸若點漆,目光落在蕭郃身上重如千鈞。
僅僅一眼,蕭郃手指一抖,藥粉撒偏,腦子裡關於各種陰謀詭計的想法頃刻間煙消雲散。
“兄、兄長……”
他惶恐不安開口,也沒忘記眼下自己需要扮演的身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桓瑾唇角扯出一抹譏誚的笑,徑自攤開手:“東西給我。”
蕭郃身子僵住:“什麼東西?”
“自然是你的印信。”桓瑾微眯著眼打量著麵前這個孱弱不堪的敗者,絲毫不介意透露出彆的信息,“蕭琮沒死,你若是不將印信給我,假以時日等他回到王府,你猜猜等待你的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驟然聽到這個消息蕭郃麵色大變,與此同時積壓的憤怒傾巢而出:“不是給你消息暗殺他,他怎麼會沒死!”
普天之下除了北國人,恐怕他是最想蕭琮死的,畢竟隻有他死了,自己才能成為世子,也不會屈居人下。
“那處懸崖裡有一處不起眼的洞穴,他應當是掉入其中僥幸撿回一條性命,如今你和我是同一條船上,你想除掉他,而我也是。”
此事千算萬算,桓瑾也沒想到這個蕭琮命硬得很,懸崖高百尺,跌落而下竟然還能活,真叫人匪夷所思。
不過——眼下不是計較這些事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除掉這位名聲赫赫的鎮南王世子。
“他在哪裡?”
蕭郃深知此時隻能跟他聯手,就算自己不想給出印信也不得不給。
印信給了桓瑾,桓瑾這才慢悠悠開口:“他去過陽城,後來就沒了蹤影。”
“去過陽城?”蕭郃雖然是個紈絝子弟但對於這裡的地勢再熟悉不過,“這麼說接下來他也會到這裡?”
暗樁沒有打探出來蕭琮接下來的行蹤,不過先前蘭若儀去過陽城,隻要蕭琮知道這一消息一定會趕過來,畢竟她可是他的未婚妻。
眼下蘭若儀才是引出蕭琮最好的誘餌,隻要她在自己手裡,蕭琮不可能拋下她不管。
“不急,他會來的。”
桓瑾說的篤定,實則心中早有彆的盤算。
他對蘭若儀傾心不假,可若是能讓她發揮更大的價值,何樂不為?畢竟從一開始除了愛慕,他不是也利用了她那重身份麼?
聰明人自然選擇走捷徑,隻盼著她那位真未婚夫真要來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