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媳(22)(1 / 2)

吳茂說完那句變廢為寶之後,屋子裡詭異地安靜了一會。

他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尷尬地笑了兩聲,而後便一直沉默地喝酒,惦記著家裡還有孩子,吳茂和李嫂子沒待多一會就回去了。顧溪和趙荊山一起在廚房裡洗碗筷,顧溪邊洗著,邊琢磨著吳茂的那句話,忽然抬頭問趙荊山:“趙荊山,你說我以前,真的是個倒黴蛋,是廢物嗎?”

趙荊山的動作頓了頓,沒抬頭:“問這個做什麼。”

顧溪捏著碗邊,湊到趙荊山身邊去:“我就是想知道。”

趙荊山終於看了她一眼,認真道:“無論怎麼樣,我娶了你,就會對你負責任的。巧梅,你不要想那麼多,我和你承諾過的,隻要你不主動離開這個家,我就永遠不會不管你。”

顧溪聽了後,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她從前以為,顧巧梅作鬨成那個樣子,趙荊山還對她不離不棄的,應該是愛慘了她,是以當顧溪麵對著趙荊山的時候,心裡總有一股愧疚在,好像自己搶了他愛的那個人的位置。

連帶著,顧溪與趙荊山之間的相處也有些隔閡,她總把趙荊山當成是“顧巧梅的丈夫”。或許是因為擔憂趙荊山把對顧巧梅的感情轉移到她的身上,而她太抗拒這種轉移,這麼長時間以來,顧溪從來沒有好好地去想過趙荊山的身份,也刻意地不去思考她與趙荊山之間名存實亡的關係。

“趙荊山。”顧溪忽的又叫了一聲。

趙荊山已經習慣了顧溪這麼連名帶姓地喊他,點頭應了聲:“嗯。”

顧溪問:“你很愛她嗎?”

趙荊山愣了瞬:“誰?”

“顧巧梅。”顧溪鄭重地看著趙荊山的眼睛,“從前的那個顧巧梅。”

趙荊山笑了:“什麼叫從前的顧巧梅,顧巧梅不從來都是你嗎?”

“不一樣的。”顧溪抿抿唇,她執拗地看著趙荊山,“我和從前的顧巧梅不一樣,你沒有發現嗎,趙荊山,你愛從前的那個顧巧梅嗎?”

趙荊山好長時間沒有說話,他手裡托著一隻碗,碗沿的水珠流淌到他的手腕上,再滴答滴答地落進盆子裡。

而後他問:“什麼是愛?”

“就很喜歡很喜歡,沒她不行了。”顧溪回想著從前她對愛的記憶,發現她還是一點都想不起她的從前,她忘記自己愛過誰,隻能笨拙地去描述自己想象中愛的感覺,“可以為她生,為她死,為她做任何事,她怎麼樣你都喜歡,她難過了你會比她更難過,你所有的錢都願意給她花。趙荊山,你對從前的顧巧梅,有這樣的感覺嗎?”

“如果,我說沒有。”趙荊山看起來有些緊張,小聲問,“你會生氣嗎?”

屋子裡安靜下來。

顧溪緊緊地盯著趙荊山的眼睛,過了好一會,直到趙荊山不自在地低下頭,但仍然沒有露出像是說過謊的神情,顧溪終於笑起來。

“我不生氣。”顧溪道,“我高興得很。”

“嗯?”

趙荊山被顧溪弄得暈頭轉向,但他又不是刨根問底的性格的人,看著顧溪不準備再繼續這個話題的樣子,他喉結動了動,隻得把疑惑咽下去。

反正顧溪的奇奇怪怪他已經習慣了,也不差多這一回。

……

第二天的一大早,吳茂就帶著三隻野兔來到了趙家,順便和趙荊山商量下過幾天一起去打獵的事。

北方的冬天山上會有積雪,幾乎也沒什麼食物可以吃,所以山上的兔子一到秋天收獲的季節,就會拚命地吃東西讓自己肥壯起來,囤積脂肪度過嚴冬。顧溪拿著秤砣稱了下這三隻兔子的重量,平均下來有四斤多,算是很肥的兔子了,賣到集市上一隻能賣一錢銀子,這是吳茂上山五天的收獲,已經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