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悲痛(2 / 2)

揉碎玫瑰 浮生長安安 4068 字 4個月前

終於走進了病房,她終是無力地癱軟在床邊,眼淚無聲地流淌。

莫永哲率先進門,一眼便瞧見她坐在地麵上,即便有地暖,可對於一個剛剛做完流產手術的人還是不適合。

岑夏瞧見他,努力壓下內心的痛苦,掙紮起身走到他麵前,伸出雙手緊緊捏住他的胳膊,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想要確認,“我媽媽,她真的……”

莫永哲並沒有直接回答,他轉頭看向身後走來的池謹言,示意他自己來解釋。

池謹言的目光一直盯著她,幽黑的眸子看不出情緒。

岑夏轉而盯著池謹言,眼中閃過一絲恨意,鬆開莫永哲,急切地問道:“池謹言,我媽媽呢?”

池謹言沉默片刻,終於開口:“殯儀館。”

岑夏聽聞險些摔倒,莫永哲及時出手扶住她,歎了口氣,她的母親早就故去了,他這樣拿死者開玩笑真是惡毒,他不願意留在這裡聽池謹言繼續編織謊言,憤怒地離開病房。

“你憂思過度,孩子,沒有保住。”男人冷淡的話語,如一記重錘,狠狠砸在岑夏心頭,讓她感到刺骨的寒意。

她看著他,那副表情帶著些許憂傷,竟讓她看不出任何破綻,如果不是剛才聽到,她差一點就相信了,他是真心要好好生活,原來這一切竟是他另一種報複手段而已。

她緊咬貝齒,壓下恨意,低聲祈求,“我想去見見母親,可以嗎?”

池謹言望著她蒼白的臉,紅唇毫無血色,聲音帶著一絲軟意,“你的身子還沒有好。”

岑夏的眼眸因他的話語而泛起紅暈,她緊緊凝視著她,執著地想要看穿他是否有心。

顯然,顧夏離世,岑家的阻攔成為他心中一個永遠過不去的傷痕。

他們阻止他去見顧夏最後一麵,如今卻又以同樣的方式阻攔她送彆母親。

“池謹言,你的報複,難道還沒有結束?”她的聲音顫抖,雖是疑問卻堅定無比。

他微微挑眉,目光深邃入海,不見波瀾,“我說過那已經過去。如果你執意要去,明日下葬我再帶你去。”顯然他知道岑夏所指何意。

岑夏並沒有掙紮,也無任何反抗的話語,她所聽到的不會向他透露半個字。

護士走進病房打針時,這份僵持的氛圍才被打破。

看著護士紮針那隻手腕上的珍珠,如剜雙目般劇痛,她撇開眼,安靜地躺在病床上,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倘若讓她抓住機會一定叫他萬劫不複。

次日拂曉,天空灑下潔白的雪花,似是天地間的一場無聲告彆。

岑夏在雪莉的攙扶下,蹣跚地走向那片肅穆的土地。

岑鴻暉自見到她便一言不發,傷痛早已冰封。

原以為能夠見上母親最後的遺容,卻不曾想這一切與三年前如此相似。

岑夏看著母親即將長眠的地方,心中的悲痛湧現,終於忍不住跪在雪地上,放聲痛哭,冷冽的冬日唯有她的哭聲回蕩。

池謹言站在她身旁,一身黑色西服,在雪中顯得格外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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