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冗長,盛夏已至。
岑夏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的酷熱盛暑,默默歎息。
已經治療那麼久,卻還依舊不見成效,她逐漸失去信心。
池謹言的生日即將到來,她多希望能為他準備一個驚喜。
清脆的鈴聲打亂了她的思緒,她迅速起身,從茶幾上拿起手機,那熟悉的三個字足以讓她眼前一亮,驅散所有愁雲。
“喂。謹言。”
溫柔的聲音傳來,池謹言倚靠在自己的辦公桌上,姿態輕鬆,他嘴角輕揚,柔柔地回應,“在乾什麼?有沒有出門?天氣這麼熱,記得要注意防曬。”
“嗯,太熱不想出門。”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慵懶,池謹言的笑意更深,莫名地說了句,“好,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電話那頭陷入沉默,他也能想象出她一定一頭霧水。
知道她最近總是去醫院,卻也沒有打破她的小秘密。
“哦,對了,我書房的抽屜裡有一份資料,是用牛皮紙裝的,很容易辨認,你幫我拿下來交給司機,好嗎?”
“哦,好。”
岑夏迅速掛斷了電話,轉過身快步走進書房,嘴裡念叨著,“抽屜,抽屜。”
“啊,找到了。”岑夏興奮地拿起一份文件袋。
卻無意間瞥見抽屜中有一個精致的盒子,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將盒子拿出輕輕打開,一串白色珍珠手串靜靜躺在其中。
她怔怔的看了許久,終於合上蓋子,放回原處,有些失神地走出屋外,緊緊握著手中的材料,想了想還是決定親自給他送去。
池謹言剛放下電話,鈴聲再次響起,是榮恒的來電,方才的溫柔麵龐忽然變得冷峻。
“喂。”
榮恒佇立在車旁,聽到池謹言的聲音,將手中的煙蒂狠狠踩在腳下,“少爺,人已經帶出來了。”
“她是死是活?”
他聽出池謹言的語氣帶著不耐,轉頭瞥了一眼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莫然。
她瘦弱得已經脫相,靈動的杏眼已經變得呆滯無神。
乾裂的嘴唇起皮嚴重,顯得異常狼狽。
劣質的化妝品已經將她昔日白皙滑嫩的臉摧殘得不成樣子。
他的視線回籠,答道:“少爺,人沒事,身上倒是沒有傷,就是精神狀態有些不對勁。”
“哦?這麼不禁折騰,有沒有問出什麼?”
榮恒沉默不語,他確實沒有問出什麼,自從少爺吩咐後他隻見過莫然一次。
那時她的狀態還好,卻對那件事隻字不提,可如今這幅模樣恐怕又要費好一番功夫。
池謹言在電話那頭,從榮恒的沉默中察覺到了什麼。
他並未多問,隻是淡淡地交代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榮恒打開了車門坐上駕駛座,啟動車子,駛向源康醫院的精神科。
莫然見到他,原本死水般的眼睛閃爍著一絲光芒,艱難地開口,氣若遊絲,“榮恒,池少……他究竟要把我送去哪裡?”
榮恒顯得有些吃驚,她的嗓音似風沙侵蝕過一般,粗糙沙啞,與她之前主播的甜美嗓音相去甚遠。
他本不想理會這個女人,奈何她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無奈道:“少爺說,帶你去源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