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有些竊喜,以為池謹言是好意要帶她去治療,但榮恒的一句話讓她徹底陷入絕望。
“少爺說,帶你去精神科。”他的聲音變得冷漠,“他想讓你在清醒的狀態下,好好享受自己種下的惡果。”
莫然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直逼心頭。
她突然淒涼一笑,那個曾經讓她心動不已的男人卻不顧一點情麵,讓她遭受這一切非人的待遇還不夠麼?
想到那些惡心的男人,憤怒與委屈點燃她的情緒,她嘶吼著,本就沙啞的嗓音更顯難聽,“我沒有害死任何人!我沒有!”
她一把抓住正在開車的榮恒,眼中閃爍著淚光,哀求道:“榮恒,你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幫我跟池少解釋解釋吧。
我真的沒有害死顧夏,我怎麼可能會害她呢?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她的眼淚大顆大顆滴落,不知是因為害怕池謹言下一步的報複,還是因誤解而感到委屈。
榮恒被她這一舉動驚得震住了,他將車停靠在路邊,準備聯係醫院的人來將她帶走。
莫然瞧見車子停下,繼續向他祈求:“榮恒,榮少爺,求求您,能不能幫幫我?”
榮恒冷漠地注視著她擠出些虛假的眼淚,皺起眉將她甩開,迅速撥了通電話。
莫然察覺到了他眼中的嫌棄之色,意識到他將自己當做瘋子,心中一片悲涼。
她默默地轉過頭望向窗外,深知自己是逃不掉,便不再掙紮,隻要咬死不承認,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回憶起過去種種,尤其岑夏手上的那枚鑽戒讓她痛心。
自己跟著池謹言那麼多年一毛都沒有撈到,還差點陷入牢獄之災。
她將這一切的不幸歸咎於岑夏的頭上。
見榮恒掛斷電話,莫然立刻換上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光,哀求道:“榮恒,能不能讓我給我媽打個電話?
我保證不會亂說的,我隻是想告訴她我沒事,讓她彆擔心。
那些人拿走了我的手機,我已經很久沒有和她聯係了。”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一隻手,見榮恒沒有避開,便膽大了些,繼續軟語哀求:“就算是我有錯,但我媽是無辜的。她找不到我一定會很擔心的,求求你,讓我給她打個電話吧。”
榮恒目視著前方,耳邊莫然的哭訴聲如蒼蠅般嗡嗡作響,令他煩躁不已。
隻想快點擺脫這個糾纏不休的女人,他迅速抽回自己的胳膊,將手機遞了出去,卻並未看她。
莫然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立刻接過手機,腦中回憶著那個號碼。
她悄悄偷瞄一眼,見榮恒沒有注意她,便迅速在鍵盤上輕點。
許久沒有聽見聲音,榮恒便抬眼看去,莫然突然轉過頭,看著榮恒,臉上露出一絲歉意,“對不起,我有些記不清號碼了,請你再等等,我很快就好。”
她快速撥過去講起話,榮恒見她並沒有耍花樣便也不再乾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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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夏在池氏集團分部的樓下站了許久,才肯邁動步子進去。
踏入大廳的那一刻,一股清涼的氣息撲麵而來,讓她不禁打了個寒戰。
緩了緩情緒,她才徑直向著池謹言的專用電梯走去。
上次來這裡花費好一番功夫才進去,這次卻不同。
空洞的雙眼望著電梯的數字慢慢變大直達頂層。
電梯門緩緩打開,她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將胸中的悶熱一並吐出。
手機提示音響起,她駐足,打開看了眼,隻是一條短信。
她微微蹙眉,長長的睫毛輕顫了一下,便當作垃圾廣告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