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盛陽,青城,傍山彆墅。
岑夏深吸一口氣,開門下車。
一襲粉青色禮服長裙,明豔動人,襯得肌膚白的晃眼。
這是那個男人最喜歡的顏色。
進門,傭人早早地就等著了。
隻是甩給她一件臟汙的舊衣,她大抵明白什麼意思。
但又深知自己沒有什麼反抗的資格。
岑夏咽了口唾液,緩緩閉上眼睛。
手僵硬著,顫抖著,當著傭人的麵褪下了禮服。
她很清楚這是池謹言對她的羞辱。
脫到了最後隻剩下內衣,岑夏隻覺身似寒冬。
慌亂的拿起地上的衣料,迫不及待的蓋住自己。
很普通的長衣長褲,寬大的很不合身,和一旁的傭人無異,麵料極差。
她已經習慣了,她從來不稱呼那個男人的名字,那個男人也從不稱呼她。
她今日有一場幾年來唯一一次鋼琴演奏,卻被臨時叫回。
不知將要麵對怎樣的狂風暴雨。
傭人強硬的摘下她的首飾。
她護著手腕上那紅色的,沒有裝飾的細繩。
榮恒看著那寬大的衣褲裹著纖瘦的身形,搖搖欲墜,心裡一陣酸楚。
今天少爺心情很不好,怕是少夫人又不得安生。
岑夏從嫁給他那天起,就像是狂風暴雨中,瘋狂翻湧的海麵上一隻搖搖欲墜的小船,不停的被那人摧殘著。
三年了,日複一日。
他隻有在折磨她這件事上用了心。
二樓,男人指尖夾著一根吸煙。
青煙上浮,模糊了他精雕細琢的側顏。
岑夏走進房間。
傭人一把關上了門。
“砰”的一聲,岑夏被聲音驚了一下。
池謹言回頭,對上了她的目光。
這個女人,即使被這樣折磨也是那般驕傲的麵容。
池謹言有些無趣。
這麼多年了還是不能摧毀她的意誌,
他有些好奇到底怎麼樣才能徹底擊垮這個女人。
他碾滅煙頭,下樓。
踱步走向一旁的桌子。
他拿起兩杯酒,遞給岑夏一杯。
目光帶著笑意,像是真的有幾分溫柔。
岑夏喝不了酒,她胃有很嚴重的病症。
可這是男人的命令。
她閉上眼,仰頭一飲而儘。
瞬間刺痛的感覺卡在咽喉。
那是及其辛辣的味道,似乎要把喉嚨灼傷。
看著她痛苦的皺眉,男人的笑容褪去,絲毫不覺得舒心。
他仰頭,也喝下了手中的酒。
岑夏耳邊響起他清冷的聲音:“不準吐,咽下去。”
喝完一整杯,岑夏激烈的咳嗽起來,臉頰發燙。
還沒等她喘息,男人已經走近。
一雙修長的大手一把拉住她的衣襟。
凸起的骨節分明,青筋暴突。
她順勢抬起頭看著男人,眼神恐懼。
男人麵容矜冷貴氣,剛才的柔情早就消散,隻剩下陰冷。
沒有半分情感,冷的叫人不敢觸碰。
岑夏隻害怕他又會傷害自己,想要討好他,可手剛碰到他的手背就被丟開。
池謹言看著她的眼神唯唯諾諾,全然不似剛才那副假裝高冷的模樣,冷笑一聲語氣暗諷:“還真是賤。”
一旁的管家熟練的遞上手帕。
他嫌棄的擦著自己手,連指縫都仔仔細細。
明明還隔著衣服,竟惹得他如此嫌惡。
岑夏摔在地上,腰碰到了一旁的根雕,被刺的生疼,胃裡的絞痛使她冷汗直冒。
“知道自己犯錯了嗎?”
池謹言鄙夷的瞧著那地上的女人,無比厭棄,甚至跟她同呼吸一片空氣都覺得肮臟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