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罪源(2 / 2)

揉碎玫瑰 浮生長安安 6748 字 5個月前

她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值得自己看一眼的。

除了恨,再無其他。

“知道,我不該未經允許擅自出門。”

岑夏低著頭回答,看不到表情。

她知道她不管做什麼,這個男人都有借口找她麻煩。

男人似乎很享受她乖巧的模樣,又覺得有些枯燥,淡淡地說:“犯錯就該有懲罰。”

他就愛看這個人前高貴的清冷月光,人後是多麼卑賤。

池謹言嘴角勾起,走向屋內。

岑夏知道自己該接受怎麼樣的懲罰。

她從地上爬起來,直了直身子,緩緩站起,離開了這裡。

她的思緒回到那一年。

她去找池謹言的奶奶,以家族勢力相挾請她做主嫁給池謹言。

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不顧矜持去要求這件事,真的很讓人難堪。

何況她岑家也是高門大戶,對於禮節是非常重視的。

本是嬌俏的千金小姐,在池家卻卑微到骨子裡。

沒關係,她總有一天會達成心裡的那個願望的,她是那樣想的。

可就在結婚那一天,池謹言的心上人車禍身亡。

因為岑家施壓,導致他連最後一麵都沒能見到。

後來,池家奶奶正式退居幕後。

他第一件事,就是為戀人複仇。

毀了岑家,毀了——岑夏。

她逃不了,她要贖罪。

他們之間橫亙著一條人命,那是永遠也解不開的結。

傭人在不遠處盯著她。

那些人從不靠近這裡。

這條路是她和後院那幾條狗的專用通道。

她在路上跪走著,地上是尖銳的小石子。

艱難地到陽光被屋簷遮擋的回廊旁,想要乘個涼。

卻被傭人粗暴的拉起,丟到了烈日炙烤熱浪翻滾的青磚上。

熾熱的陽光灼傷她的臉頰,她卻不敢抬手遮掩。

烈酒已被汗液稀釋。

她嘴角乾裂,喉嚨發燙。

因嚴重脫水,昏昏沉沉。

傭人好心的給她潑了盆冰水。

那股涼意霎時浸透心間,她抿著唇,直了直身,即便是跪著她也毫不卑微。

一小時後管家才叫她起來。

回到客廳的瞬間,寒意襲來,刺激著每一寸皮膚。

岑夏緊緊抱住自己的身子。

那空調運作的聲音徐徐入耳。

她知道這是池謹言故意而為。

“少爺說,叫你去給老太太祈福。”

榮正卿是這裡的管家。

他對這位所謂的少夫人也是不恥的,說話語氣沒有半分尊重。

岑夏知道。

那個人沒有這麼好心的叫她回來乘涼。

他除了會折磨自己,好像沒有什麼上心的地方。

“知道了。”

她語氣平和,深知不能得罪這裡的任何一個人。

可一味的忍讓卻連一個幫襯的人都沒有。

客廳邊上有一個小佛龕。

池謹言並不信佛,他設置這個佛龕就是為了折磨岑夏。

說是為他奶奶祈福,不如說是為他的心上人。

與之遙遙相望的是客廳的另一邊。

一架白色鋼琴。

那是她的夢,卻永遠不準她靠近。

他要她在這家裡,應該說是他的家裡。

沒有地位隻有跪拜。

要她懺悔自己的罪。

她聽了,也是那樣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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