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苟活(1 / 2)

揉碎玫瑰 浮生長安安 4392 字 5個月前

淩晨三點。

岑夏被那群瘋子扔了出來,無人的街道隻有她一人緩緩走著,零散出租車載著夜歸的人匆忙疾馳,她卻永遠都不想回到那個地方。

伸手攏起淩亂的發絲,白皙的手臂上赫然一個水泡。

隻是淡漠地掃了一眼,不知剛才誰用煙頭燙的,身上的傷痕,預示著剛才屈辱的惡夢。

那些人沒碰她,讓她有些慶幸又逃過一劫,但除了那些肮臟事,能施展在她身上的折磨一樣也沒少。

木訥的走了很遠,她才敢摘下那令人惡心的麵具,緊緊地捏住不敢隨意丟棄。

回去後池謹言會欣賞他送來的禮物會有什麼樣的作品展現。

夏日的夜,乾燥的暖風吹來,可她依舊覺得冷。

摸著手腕上那條紅繩,裹緊她的舊外套,裡麵裝著‘回家’的路費,還有一個舊手機,除了池謹言的電話能接什麼用都沒有,當然還有一個作用……讓那個人能知道她的行動軌跡。

孤獨的身形,漸漸隱入暗夜,漆黑的街道,路燈早已熄滅,如同她的人生一樣。

她想,她的罪什麼時候才能贖完……

岑夏走了很遠才敢打車回彆墅,很怕被人發現,那是她為自己保留的最後一點尊嚴。

回家以後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清理乾淨,滿身的酒漬和煙灰令她作嘔。

她住的地方有兩個,一個是樓上池謹言的房間,準確地說是他的隔壁,那裡麵有一張大床,如果家裡來客,她就搬上去。

其實……連二樓她都沒機會去過。

而還有一個,是池謹言給她‘特意’單獨準備的房間。

在一樓的回廊的最角落,隔壁是下人的衛生間。

這裡與彆墅相比顯得格格不入,屋裡常年潮濕,沒有窗戶也不會有陽光。

唯一一個透氣的地方就是牆角離地半米的位置,有一個成年男人的手掌那麼大的方形孔洞,上麵沒有玻璃。

牆外是後院,養了幾隻大狗,偶爾還往裡探著鼻子。即便每天收拾還是有陣陣氣味飄進。

岑夏隻能找些東西墊著那個洞。

池謹言不會來她這裡,他嫌臟,能給她一席之地已經是恩賜。

她努力打掃著,讓自己住得舒適些。

夏天的蚊子與冬日的冷風陪伴她,加上牆外的狗吠,真是好不熱鬨。

曾是高高在上的岑家千金,卻偏偏跌入淤泥。

隻因她的衝動相嫁,害死了那個女孩兒。

換好粗糙的灰麻色長袖衣褲,走到床邊躺下,單薄的床褥和快要散架的木床,讓她不敢翻身,輕微的搖擺都可能讓這個木床垮掉。

池謹言真是大費苦心地找來這麼破舊的物件。

好在這屋裡沒有老鼠,也許牆外那幾隻狗狗的功勞。

三年了,自己就是這樣度日的。

想著過往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隻有在這小屋內她才能卸下偽裝,儘情釋放情緒,眼角的淚還未乾,她就沉沉地睡去。

又餓又累,也是這樣她每次都能瞬間進入夢境,是池謹言讓她不再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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