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岑夏睡夢中被人拉起,拖拽著往門外走,還未醒神,黑暗到強光的過渡,刺激得她無法睜眼。
晨曦的陽光下,一個男人麵目模糊,看不清神態。
那股不悅的氣息卻無比熟悉,岑夏瞬間清醒。
池謹言看著伸手遮擋陽光的清瘦女人,冷冷開口:“岑小姐,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沒有,隻是……隻是回來得有些晚。”
岑夏不敢看他,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又難逃魔掌。
“岑小姐,彆想給我耍花招,說不定你老實點我才不會動你母家。”
池謹言留著那垂死掙紮的岑家就是為了折磨她。
“池少爺,我一定聽話。”
岑夏唯唯諾諾地回答著,她很清楚岑家隻剩下一個空殼,他隻要想,隨時都可以瞬間瓦解。
男人向前一步,雖然看不清但她能感覺到那陰冷的眼神。
“岑夏,要留著你母家玩起來才有意思,我就是要你飽受折磨,讓你體會到自家人救不了你的絕望,還有……記住你的身份。”
聽著他的冷笑,除了發抖她不知道怎樣才能讓那個男人看出她很怕,怎樣才能滿意。
岑夏當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過是寄人籬下苟延殘喘的活著,她不想接話,但是這會讓池謹言覺得她不尊重他。
“池少爺手眼通天,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這種小螞蟻,不值得您勞心費神。”
那顫抖的聲音讓他聽出了倔強,男人捏起她的臉,虎口托住她蒼白小巧的臉頰。
岑夏被迫抬起頭,清楚地看到了他矜貴的臉,長長的睫毛含住黑眸,如同惡魔般要把她生吞活剝,抽骨吸髓,她想伸手掙紮卻又緩緩放下。
“你在質疑我?”池謹言手上的力道緊了幾分,臉頰的疼痛讓她皺眉眯著眼,她很無奈,自己說什麼都會惹得他不高興。
耳邊傳來他地獄般冰冷的語音。
“岑夏,我要讓你活得生不如死,像狗一樣搖尾乞憐。”
她被陽光照射的臉上剛恢複幾分血色又變得煞白,隻覺後背發涼,冷汗直冒。
昨日至今粒米未進,近半晚的折磨與疲乏岑夏的身體本就是強弩之末,終於是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男人扔下她用腳踢了踢她,見她不動才真正相信。
“管家。”
池謹言叫了聲,擺擺手,管家聞言走上前去。
他附耳交代了些什麼。
榮正卿叫了聲:“少爺。”
“我隻要結果。”清冷的聲音飄灑在院中,話音剛落,就見榮恒開著車已經到位。
池謹言沒有理會欲言又止地管家,長腿一邁坐上了榮恒打開的後座,他很忙,公司有很多事等著他去處理。
榮恒餘光掃了眼岑夏的身影,與管家點頭示意迅速離去。
車子消失在彆墅門口,榮正卿回眼瞧著地上的岑夏,吩咐女傭:“張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