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夏呆坐在地上身子止不住地抖動著,不願相信剛才聽到的話。
“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啊……”她想起身去拉池謹言卻被推開。
“你不知道嗎?岑夏,還給我裝蒜,為了殺死小夏,故意將婚訊告訴她引她出來,給她的車做手腳想偽裝成意外,你真是歹毒心腸。”
池謹言猩紅的眸子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她吞噬得不留骨頭。
他一心對小夏隱瞞自己結婚的事怕她受不了,可這個女人……
小夏的死讓他心中最後一絲溫情也隨她而去。
“什麼?不可能,不是我,我根本不認識她為什麼要害她……?”
“岑夏,你還在狡辯,敢做不敢認嗎?……我要留著你,讓你岑家付出代價,讓你看著你哥哥為小夏陪葬。我要讓你一輩子都活在悔恨中。”
“你這樣的人,就該活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為你遭受懲罰。”
他不恥與她爭論,尤其是這種崩潰的女人。
甩給管家一句話,“不聽話就給她打一針鎮定。”
池謹言冷冷的看了一眼岑夏仇恨的眼神就離開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今天,是小夏的忌日,他要去陪陪她。
池謹言的報複手段極其高明,最善於在人鬆懈的時候捅一刀。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岑夏在後麵崩潰地叫嚷著,卻被傭人拉住,根本不能靠近池謹言,淚水早已決堤,她的心好痛。
可她根本沒有見過顧夏,又怎麼會去害她。
竟是這樣的理由賠上了岑家,還有哥哥的一條命,無辜的哥哥失去了性命。
她該如何原諒自己,哥哥又如何原諒自己,想到這些她痛苦地捶打著自己頭,為什麼死掉的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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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夏的腳上依舊是那條冰冷的鎖鏈,整日頹廢,無神地看著窗外的陰雲密布。
除了張媽來送飯,沒有人理會她。
她坐在窗戶上抱著自己,嘴裡哼唱著小時候跟哥哥一起哼的歌謠。
睫毛顫顫,不知哭過多少次,眼圈已經腫起,發白的嘴唇上乾裂起皮。
痛苦會悔恨讓她的精神再度失常,意誌漸漸消亡,幾乎沒了活下去的勇氣。
但池謹言不會讓她就這樣死,派人盯著她,讓她靠著藥物保持清醒。
榮恒推開門就見到了那消瘦到幾乎要被風吹走的身影。
靜靜地走到她身邊,旁邊的飯菜依舊沒動。
許久,她抬起頭,眼尾還掛著淚珠,看著他,乾涸的嗓音輕輕開口問出那不敢麵對的現實,“榮秘書,可以告訴我哥哥是怎麼死的嗎?”
榮恒悲戚地望著她,怕她接受不了。
“岑小姐,岑先生當年與少爺角逐失敗,跳海自儘。”
簡短幾字書寫岑明的一生,角逐?把報複說得多好聽……
岑夏聽到這確切的答案,心仿佛被捏碎,痛到難以呼吸。
她那個從小到大吃儘苦頭的哥哥,從小一直保護她的哥哥,終究是因她而死。
“不過,當時警方並沒有找到他的遺體,但是林先生與岑老爺的DNA檢測不符,他不是岑明。”
一句話又把岑夏從心死的邊緣拉了回來。
或許,那個人真的是哥哥。
抱著絲絲希望,她想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