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家老宅院。
池謹言一早前來,不知是誰給老太太寄了一些照片。
不用看也知道那些照片主角是誰,不過他還是拿著相片一張張看過。
是他拉著岑明的助理,那女人還帶著他給岑夏定製的麵具。
各個角度都有,還有一張沒有麵具的遮掩,緊緊依偎在他懷中的照片。
他目光冷淡的一掃而過,隨手扔在了桌上,示意榮恒拿走。
那些記者都已經被榮恒處理乾淨,不敢出來興風作浪,這照片一定是岑明的手筆。
池老太太坐在椅內,雍容華貴的臉上再沒有以往的溫和,那皺紋輕輕擠在一起,透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慍怒。
“謹言,你一向穩重,怎麼會出這樣的差錯?”
果然,她心中掛念的終究是池家的門麵,岑夏失蹤多日卻毫不關心。
這讓池謹言感到一陣苦澀,當初是他慈愛的奶奶滿心歡喜地要他娶那個女人。
如今她離開時,她所關心的卻隻是家族的名譽是否清白無暇。
“奶奶,這件事我會處理好,您放心。”
池謹言心知肚明,老太太以為他在外行為不端,繼續解釋,“那是岑明的詭計,是我不小心才會上他的當。”
“又是岑家?我不管你們年輕人的恩怨,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年,你要知道及時止損,這樣糾纏下去對你對池家都沒有什麼好處。”
池謹言沒有回答,他知道奶奶說話的重點就是那最後幾個字。
池家是爺爺畢生心血當然不會在他手裡垮掉,這一點他是很有自信的。
奶奶一生要強,她的偏執如影隨形,緊緊纏繞著他和家族的命運。
正因如此他才會在公司的繼承問題上猶豫,遲遲未接手。
他並非對自己的能有所懷疑,隻是不想過早的被她無形的枷鎖束縛。
池老太太歎了口氣,又說:“我老了管不了你,當年的事我也有錯,那丫頭已經死了,可活人還得生活,這些年我由著你胡來,你就是心裡有多少恨,也該收手了。”
不管是死去的顧夏還是現在的岑夏她都不喜歡,她看中的從來都是門楣。
池謹言低垂著眼瞼,一字一句地吐出,“奶奶,有些事,注定無法釋懷。”
“恨也是要付出感情的,既然人已離開就此結束,你好好想想吧。”
池老太太起身去休息,言儘於此,他折磨著岑夏也在折磨著自己,岑夏的離去正好是個合適的時機。
榮恒在屋外等著池謹言,見他一臉陰沉。
待他走過後,抬頭看了眼灰蒙蒙的天,近日陰雲密布卻滴雨未落。
感歎道:真是快,轉眼間秋風掃了夏尾,岑小姐離去已半月有餘,少爺是否該開始行動了?
榮恒瞧著那孤寂的背影,神思片刻默默抬腳跟上。
車內的池謹言渾身散發陰鬱的氣壓,榮恒小心地呼吸著,不敢看再窺探他的臉色。
可少爺還沒交代要去公司還是家裡,他撇了撇嘴角,咽下口水問道:“少爺要去哪?”
“回家。”
低沉的嗓音沒有一絲活力,平靜的臉上看不出情緒,這樣的池謹言讓榮恒倍感壓抑。
他有些吃驚,自從岑小姐離開後少爺就沒有回去過,緩了緩情緒還是開口:“少爺,不去公司了嗎?”
“嗯,岑明的項目接近尾聲,他已經得到了想要的,不會再來找麻煩。”
榮恒點頭應了聲,車子向著城郊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