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半大的孩子,也是一臉的見怪不怪了。
書鋪掌櫃的目光先是在錦衣玉袍的左安禮身上凝滯片刻,然後看了一下他們一行人,驚歎於兩個孩子唇紅齒白的好相貌後就讓夥計過來招待。
夥計一眼就看出了左安禮性子冷淡,不愛說話,他笑臉相迎二人,卻是朝著白謹問:“您二位是要買書,還是買文具呢?”
“買書——你們這兒都有什麼書?”白謹仰著臉問道。
夥計這就有話說了,他滿臉驕傲地說:“我們這兒的書那可就多了,您不要看咱們這地兒偏,就覺得書少。我們書鋪啊,可是京城最大雅鴻齋的分店,包攬了浩如煙海的書籍!”
白謹懂了,就相當於現代的連鎖店嘛,沒想到古人也這麼時尚。
他默默看了眼夥計身後的鋪子,琳琅滿目的書籍排列在書架上。
既有竹書,也有紙書。
賣的書籍多半都是讓讀書人抄寫來的,既能讓書鋪的收益增加,又能給讀書人添一筆進項,還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白謹說:“你們這兒新出的書有哪些?”
左縣令家的書房很大,據左安禮跟他解釋,他父親當年求學時就常常借書抄書,從縣城裡的書一路到府學,再到國子監甚至是翰林院。
這二十幾年來日積月累的書宛如汗牛充棟,更是一筆不菲的財產。
能作為立家的根本,傳承世家的象征。
這也是為什麼白謹掃描完他的書後,能還完係統欠款的原因。
可惡的係統算盤打得可精細了,最後一本書看完,積分正好清零。即便不是負數了,也沒有正數增長。
他要想玻璃方子,就不得不去賺取積分來跟係統換!
夥計呆了片刻,剛想要說話,卻聽見一道清朗脆亮的聲音響起:“咦,難不成以前的舊書你們都讀完了?”
嚇得夥計還以為是自己將嘀咕的心裡話給說出來了!
眾人轉過頭一看,隻見一位書生打扮的俊秀少年敲著手中的折扇,笑吟吟地看著兩個孩子。
少年垂眸正色道:“就算我多管閒事了,不過小孩子嘛,正在塑造價值的年齡,還是多看些聖賢書才好,那些閒書就少看了。”
原來是把二人當成是來買話本閒書的稚童了。
白謹也不生氣,就是有些不服氣,他說:“你怎麼就知道我們沒看聖賢書,可以說這裡四書五經我們可都看過!”
“四書五經?”少年怔了怔,“我隻聽說過《詩經》《尚書》《禮記》《周易》和《春秋》。你說的四書可是儒學的哪四書?”
白謹道:“是四子書,分彆為《大學》《中庸》《論語》以及《孟子》。”
少年眼睛微亮,“這倒是一個不錯的說法,既然你們這麼厲害,來,我考考你們。”
他分彆從剛才的書裡截取了一部分的知識點來問白謹和左安禮二人,結果他們全都回答出來了。
少年驚訝極了,他不信邪,又考校了《史記》,甚至還有本朝的律法,當然,由於他們年齡小,隻能記得一個模模糊糊的印象。
但這已經足夠令人咂舌了。
他剛準備張嘴說話,友人就拉住他的袖子,嗤笑道:“你夠了啊,欺負兩個孩子,好不好意思?!”
少年臉微紅:“人外有人啊,果然,這世上的天才不容小覷!”
他拱手彎腰見禮:“兩位小兄台好,小生不才,姓褚,名成,字遊守。”
左安禮眸光閃了閃,沒說話。
褚成又介紹他的朋友,“這是我的友人,姓關,名原,字本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