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就推著左安禮去選衣服了,掌櫃早就將先前的動靜收入眼中,這會兒見他們走來,臉上堆滿了笑容,點頭哈腰道:“這一批是小店新進的成衣。”
“都是從蜀地過來的最新款,且是精美的綾羅綢緞,花紋、刺繡絕對是京城那邊最流行的款式。”他最後打著包票保證。
白謹頷首問他:“能上手摸嗎?”
掌櫃不動聲色打量他一眼,見這個書童也是舉止文雅、彬彬有禮,身上穿的也不差,不由感歎縣令家真養人。
他答應道:“自然是能的。”
白謹看中的是一套月白素麵錦袍,袖口和領口都繡著金絲雷雲滾邊,腰上有一根祥雲紋金帶,他直接讓左安禮進去換下試試。
左安禮話不多說,拿著衣服在護衛的陪同下就進了試衣間。
小姐們就留在外麵調笑白謹:“你的少爺還真聽你的話,當書童到這份上,多少人求都求不來。”
“那護衛究竟什麼時候來的,剛才怎麼沒發現呀?”
白謹都一一回應了,甜言蜜語哄得小姐們喜笑顏開,又是誇他嘴甜,又是笑罵他油嘴滑舌。
左安禮換好衣服後,撩開簾子走出來。
他本就生得豐神俊貌,如今全身都是高潔的月白色,當真是雪衣玉冠、殊容鶴姿。
引得好些已經懂得美醜、知曉愛恨的少女們臉紅心跳,就算知道他是個半大的孩子,也依舊按捺不住身體的萌動。
“不愧是左縣令之子,就是能與他平分秋色。”有人不禁喃喃道。
想到左縣令的俊美無儔,在場的女子無不麵頰泛紅,眼眸含春。
無關情誼,隻是對俊美之人的渴望和向往,她們在企盼未來的夫婿也能生得這般好相貌。
左安禮沒有管她們,而是張開手,自發地在白謹麵前轉了一圈,“如何?”
白謹拍了下手,讚美道:“少爺真是英俊瀟灑,一表人才!瞧瞧這沈腰潘鬢,你長大以後肯定玉樹臨風,卓爾不凡。”
一串詞誇下來都不帶歇的,直白得讓人臉熱,偏生他的神情真摯熱忱,懇切得叫人情不自禁信任了他的話。
左安禮麵對他的話,明顯是羞澀的,垂下眼簾躲避白謹的視線,沒有半點剛才淩然不可侵犯的孤冷。
小姐們看得新奇,偏過頭來矜持地跟他問好。
然而左安禮麵對其他人時,又是滿臉的清貴但疏離,冷漠得理所當然。
眾人:你可真是雙標得毫不掩飾。
離到臨彆,過年期間當然得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左安禮偷偷將白謹喊出來,贈給他一隻玉佩。
上好的暖玉溫潤剔透,瑩白潤澤,雕成了小兔子的精致模樣,做工些許拙劣,卻勝在神似。
“哇,好可愛的玉佩,這是少爺送給我的年禮麼?”白謹珍惜地捧著玉佩,用手指輕輕摩拭兩下。
白謹今日穿得很厚,之前因為營養不怎麼跟得上,所以發育遲緩,就算是近半年來好吃好喝地養著,也不會一下就抽條。
像現在,裹成了一顆球,隻從毛絨絨的領口邊探出小腦袋,讓人不由好奇,究竟是他的膚肉白還是毛領更白。
左安禮瞧著他嫩如奶脂的臉蛋愣了兩秒,才驟然回神:“嗯,是我、是我親手雕刻的。”
他以手握拳放在唇邊,輕咳一聲來掩飾尷尬,眼睫斂下不去看白謹,羞澀道:“青奴,你喜歡嗎?”
空氣靜了兩秒,左安禮原本的笑容頓消,他有些忑忐不安,手指蜷了蜷,相當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