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的慌亂通常會導致更加嚴峻的失敗,從一開始他就錯失了扳回正道的良機,眼睜睜看著勝利離自己越來越遠。
白謹下注的騎手後來居上,宛如一匹黑馬橫空出世。
在彆人都並不看好的情況下,他穩如泰山,駕馭胯.下的駿馬飛馳,毫不畏懼前方的障礙,伴隨著看客們驚異的目光奪得魁首。
白謹憑借著自己的順眼,領著左安禮和褚成還有關原等人大賺一筆,贏得盆滿缽滿,在其他人痛罵那個“常勝將軍”無往不利的騎術果然不能長久時,白謹的笑容特彆耀眼。
明顯得那位勝利的騎手都能一眼就看見,還沒瞧上兩眼,他身邊那位醋性極大的小郎君就掩在了小哥兒身前,擋住他人探究的視線。
真小氣啊,他想。
可又莫名的羨慕,他剛萌生的情愫就被人掐滅在萌芽中,成了段螢火般短暫且無疾而終的暗戀。
玩也玩夠了。
幾人掐著時間去名豪樓用餐,在先前就拜托了小廝幫他們定一個好的位置,現在跟掌櫃的一提,自有小二領他們上樓。
桌上擺滿了美味佳肴,除了白謹和左安禮,其他人都吃的心不在焉,明顯在為即將來臨的放榜而擔憂。
白謹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氣定神閒的左安禮,暗想這就是學渣和學霸的差彆吧,坐在一起等成績的時候就能看出端倪。
若是放在現代,他和左安禮在一所學校學習,可能他和董貞他們其實也沒什麼兩樣,狀態都是差不多的。
誰也彆說誰。
剛用過餐,就聽見臨街的書院那邊傳來敲鑼打鼓的響亮聲音,引來無數人的側目——放榜了。
眾目睽睽之下,誰不為那些學子們捏一把汗。
府學的考核自然是比不上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進士考,沒有傳唱的流程,許多公子哥就讓自家的小廝擠進去看。
也沒有榜下捉婿的習俗。
更多的還是清寒的學子們自己擠進黑壓壓的人群看名單。
“咱們也過去吧。”褚成坐不住了,他們這次遊學可基本上都是自己來,沒帶書童或者小廝。
按他爹的話來說,他們是來鍛煉的,不是讓彆人伺候的!
幾人從名豪樓過去,那邊已是人山人海,實在難以擠進去。
“左安禮是誰啊?”
“隴西左安禮,是關內的人,來劍南道考試作甚?”
“你們看他的年齡!”
又是一陣驚歎。
“這年齡也太小了吧,居然才十二歲。”
“不可能吧,我們怎麼會比不上一個十二歲的少年!”
書院那邊早有準備,貼榜的人冷眼看著學子們質疑,淡淡道:“書院後麵會公布你們的文章,自己看一看就清楚彆人的實力,也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個道理!”
其實批閱的先生們也相當糾結,不知道該不該給左安禮榜首的成績,他太年輕了,文章也有一股傲氣,若是不壓一壓、打磨一下他的性子,也許這小子之後會更傲。
山長力排眾議,將他的文章定為榜首,摸著胡子道:“你們這樣是不對的,咱們每年都會公布學子的文章給眾人看,大家一目了然,於第二名而言也不見得是好事。況且年輕人有傲氣是人之常情,之後再教導即可,無須在大事上刻意打壓。”
眾人應是。
有人歡喜有人愁。
沒有考上的人含恨離開,垂頭喪氣不知所雲,也有人一陣狂喜,歡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