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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安禮考中了進士,這在所有人的預料之中,該高興的還是會高興。
明日一早就要去殿試,俗稱廷對。
就算再差,他也是進士中的一員,如今不過是要區分一甲二甲的名頭,還有安排崗位罷了。
重要性還是有的,不過好歹也是過了最緊要的一關。
關原也參加了科舉,不過他對自己的水平有數,考了明經,也中了。
他戲說幸好自己是選的明經,有自知之明,否則得被進士那些人壓著打不可。
畢竟明經勉強摸到前十的尾巴,在一群進士當中確實不夠看的。
不過他也很厲害了,至少董貞和褚成兩個就很羨慕。他們也決定去考明經科,就不去和彆人打個頭破血流搶國子監的名額了,再在府學拚命學一年就來考明經。
兩個去考的小夥伴都考中了,他們必然是要請客吃飯的。
不過明日左安禮還要參與帝王的廷對,不宜飲酒,免得被言官等大人看見,留下不好的印象。或者是殿前失儀,更是重罪了。
董貞他們幾個嘻嘻哈哈,說左安禮後日成婚當天,一定要合起夥來把他灌醉才行。
“先鬨洞房,再把人灌醉。”褚成他們摩拳擦掌計劃著。
楚天直擠眉弄眼,“可彆,你們怎麼能破壞人家小兩口的新婚之夜。要是咱們安禮不能一展雄風,被白謹嫌棄可怎麼辦。”
他在軍營裡懂得多了,學了不少葷話,這些簡直是毛毛雨。
然而還是太過於直白了,至少白謹和左安禮兩人聽了,都悄然地紅了臉。
側身斂眸,不敢去瞧對方。
好不容易能逮著欺負兩個大魔王的機會,董貞他們哪兒舍得放棄,揶揄的話不要錢似的砸過來。
兩人少見的倉惶求饒,空氣中都充滿著快活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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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夫前一天是不可以見麵的,也就是說,左安禮殿試這一天,他和白謹必須得分開。
“這樣日子才能過得和和美美,你們這些小年輕呀,就是不知事。”大舅娘以過來人的身份點點白謹的額心,語重心長地跟他分析。
“這、這樣嗎?”白謹在心裡勸說自己不要封建迷信,身體還是很誠實地待在家中哪也不去。
就連放榜時,外麵吹吹打打敲鑼打鼓,白謹也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不去看。
左二郎被派過來報喜訊:“嫂子,嫂子!大哥被欽點為探花啦!”
他跑得跟隻兔子一樣飛快,臉上的表情是藏不住的喜悅。
左安禮之所以被點為探花郎,倒不是他的學問才識比不過狀元,而是因為他那出色的外貌。
這十幾個進士,也就左安禮的皮相首屈一指,能撐得起牌麵,皇帝自然是要隨心選擇。
高頭大馬上,身著進士服的郎君們麵如冠玉、龍駒鳳雛,那位探花郎更是驚才絕豔、儀表堂堂,光是他一人,就將所有的目光給吸引過去。
有人就問這位探花郎姓甚名誰,京城裡稍微關注大事的誰都知道這位探花郎的事跡。
據傳他的未婚夫可不簡單,那是個有著縣男名頭的小哥兒嘞,還是皇帝老兒跟前的紅人,親自選定的夫婿,還是下旨擇日成親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