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若是個頭太大,就會卡在產道生不出來,嚴重的甚至會難產死亡。
這些吳醫女都沒讓白謹知道,以免他緊張不安,對生孩子產生抗拒,在生產時發生無法預料的意外。
不過生產前還是得多走幾步路,鍛煉一下身體。
白謹其實過了剛開始緊張那會兒,已經不怎麼會焦慮了,吃嘛嘛香,幾乎沾床就睡,還睡的特彆香。
倒是左安禮,臨近他的產期時,明顯焦躁憂鬱了不少,吃飯常常食不下咽,總是看著白謹發呆,莫名其妙還會落淚。
雖然相貌俊美清雋、如同謫仙般的男子落淚也很好看,但左安禮這樣的狀態維持了許多天,實在叫人憂心。
“他這樣真的沒問題嗎?”白謹問吳醫女。
吳醫女捏著下巴沉思,“我隻知道婦人會有產前抑鬱症,倒是沒想到男子也會有。可能你將孩子生下來後,他這樣的症狀就會減輕許多。”
白謹心酸又微甜,“也就是說,他實在太擔心我了麼?”
吳醫女從大夫的專業角度回答,“這樣說也沒錯,多陪他說會話吧。”
“嗯。”白謹讓下人送走吳醫女,他則是在左安禮辦完公後走到對方身邊。
左安禮明顯十分擔心,三五兩步就走到他麵前,一把握住白謹的手,強撐著笑顏,“外麵這麼冷的天,怎麼不在屋裡待著,還自己一個人就走過來了?”
他望著白謹挺起的肚子,簡直膽戰心驚。
白謹順著他的目光放在孕肚上,微微一滯,他捧起左安禮的臉,輕輕地吻在他的鼻尖上,歪頭粲然一笑:“沒事的,我和孩子都會好好的,不用緊張。”
左安禮眼圈一瞬間就紅了,他一把擁住白謹,輕聲道歉:“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是啊,他們在互相擔心。
畢竟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關係,還有最深沉的愛意。剜在心間,鐫刻在骨髓。
白謹生育時間已經算好了,就在最近這幾天了。
那天來得很突兀,其實也不算,畢竟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而且吳醫女還跟他演練了許多突發情況。
所以白謹很冷靜,他那時在吃早餐,甚至還能慢條斯理地放下筷子,轉頭冷靜地對左安禮說:“我的羊水好像破了。”
“啪嗒哢嚓”的幾下,是碗筷跌落在地上的聲音,甚至左夫人她們的心情都無法平靜。
整個宅邸頓時行動起來。
左安禮手都在細微地顫抖,他強迫自己冷靜沉著下來,青奴現在能依靠的就是他了。
無論是強裝鎮定也好,還是勉強看起來可靠也罷,他都不能退後半步!
他微顫的手平穩下來,將白謹穩穩地抱進事先就準備好的產房。
係統傾情提供的殺菌房,可謂是照顧得麵麵俱到了。
產婆還有吳醫女一直都是隨時待命的狀態,一聽下人來喚,腿腳麻利地過來了,比白謹他們還要先一步到產房。
“我想在裡麵陪著他,可以嗎?”左安禮懇求道。
白謹肚子已經有些痛了,但他人是清醒的,看到這一幕,心裡酸澀的疼。
左安禮是何等驕傲的一個人,同窗都評價他清貴無雙、冷峻孤傲,何時有過這麼卑微的時候。
吳醫女言辭義正地拒絕道:“不行,除了產婆和端水盆的丫鬟,其餘人等都不可以撞進產房。我沒有老古板的想法,隻是多一個人就多帶一些臟東西進來,會增加生產的危險性!”
這是白謹拿給吳醫女的書上記載下來的,至於細菌究竟是何物,她還弄不明白,隻知道人越多空氣越雜亂,於脆弱的人體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