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榷看著自己母親的麵色,喉間那股惡心的感覺還沒有緩過來,差點一下子乾嘔出來。
緊接著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你是說你好點?但是還沒有完全好,是嗎?”
她有點不敢確認,將心中的疑問說出了口,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雁榷的反應,等待著他的回複。
雁榷點了點頭,看向自己母親的目光之中蓄滿了委屈。
委屈的眼神在瞟到元月的那一刹那立刻止住換成了怨恨。
雁榷的母親一直關注了兒子的神色,看到這裡心中也明白了一大半。
鬆開扶著雁榷肩膀的手,轉身就朝著元月走了過來。
電火光石之間。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在元月的臉上響起。
“你!是不是你?你根本就沒想要給我榷兒解毒,你在耍我們?”
元月還沒來得及反應被打得一個踉蹌。
站在旁邊的青潯和秦煬立刻不乾了,他們哪裡受得了這個,打他們尚且還可以忍受,打元月那就是找死!兩人立刻就要反擊。
青潯是心裡氣憤,秦煬則是臉色陰寒的能將周遭的一切事物都凍結成冰。
元月見狀都來不及捂住自己被打痛的臉頰,將兩隻手輕輕放上秦煬和青潯緊緊繃直的手臂,不動聲色地挪了挪自己的手指,在他們的皮膚上劃了兩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同時也對著他們投去了一個安心的眼神,兩人這才十分憋屈地鬆開了自己緊握住的雙手。
元月隻覺得自己的臉頰被拍得生疼,伸出一隻手捂住自己正在火辣辣的發燙的臉頰,眼中開始蓄滿淚水。
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露出了蛛絲馬跡,可能在對方看來是有一點點察覺的,隻不過沒有證據也沒有肯定,隻是一些心裡的懷疑罷了。
在元月的眼中雁榷的母親很好解決,隻不過是一個烘托氣氛,一個演對手戲的捧哏罷了,是她設計中的一環,即便是她猜到了些什麼蛛絲馬跡也不會對大局造成什麼嚴重的影響。
但是雁榷的父親不一樣,他才是這件事情真正的掌控者。
元月磨磨蹭蹭這麼半天,所有的一切舉動也不過是為了讓他相信自己所說的話。
讓他覺得自己除了醫治好雁榷和他們合作之外沒有任何的辦法罷了。
她不敢扭回頭去打量,萬一對上雁榷父親犀利的眼神她也不敢保證事情會不會立刻敗露。
在這種緊急關頭,她不敢有一絲的懈怠。
她一邊捂住自己被打疼的臉頰一邊慢慢地蹲下身子,頭微微低垂,下一刻眼中蓄滿的淚水開始奪眶而出。
“嗚嗚嗚~我剛剛就說過了,我隻能儘力試試,我從來沒有保證過說一定可以的,隻是,嗚嗚嗚嗚,你不信我的,嗚嗚嗚嗚。”
“你以為我就不難過,不傷心嗎?嗚嗚嗚,雁榷治不好,我該怎麼辦?”
“嗚嗚嗚,明明是你的問題,嗚嗚嗚,你還要怪我。”
元月蹲在地上,頭低垂在地上抱著膝蓋開始痛哭,哭聲斷斷續續,整個人看上去都在顫抖,看上去極其傷心。
情真意切的樣子讓在場除了她和秦煬還有青潯之外的人,都信了個大半。
雁榷的母親雖說很是討厭元月,可是現在這個時候除了依靠她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辦法。
因此和元月說話的時候也不由得將音量降低了幾分。
“你說你,你治不好,又何必要逞強?”
“現在害得我都受傷了,這也就算了,關鍵是沒有用處呀!”
“我的血不是白流了?”
“哎呦,你快彆哭了,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什麼用?你快想想彆的辦法呀。”
元月從手臂的縫隙中偷偷看了她一眼,哭得更加大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