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傾國傾城亡國公主(1 / 2)

西夏皇帝眾人被壓上來的時候,李承祈眼皮都未抬,氣定神閒微呷了一口茶。

副將蔣英在一旁揖手道:“太子,這些人該如何處置?”

雖說太子一早便下達了死活無論的命令,顯然是並不關心他們的死活。

但如今人一一被追回,他還是過來走了個過場。

李承祈淡淡看著杯中翻轉的茶葉,剛想隨意道“斬了吧”。

然而不知怎地,杯中茶水微微一顫,水麵上蕩漾出了夏西瓊決絕的神情。

他頓時有些心煩意亂起來,若是殺了他們,那丫頭大概會更恨他吧。

攻進西夏皇城的前一刻,李承祈想過她是否會恨他,然而家國大業麵前,他們之間的那點情誼又算得上什麼。

以她溫柔純善的性子縱使不做公主,做一個平凡人也應當會過得極好。

更何況,他會像親生妹妹一般地將她妥善照顧好,不讓她受一點委屈,保她一世衣食無憂。

李承祈甚至還抱著僥幸,夏西瓊一向不計較兄弟姐妹對她的欺侮,縱使會短暫地恨他,日子久了他們便還可以回到像兒時一般相處。

誰曾想昨日相見,她竟是如此決絕,不給他一分一毫彌補的機會。

他不敢細想,若是那下遲疑未能接住她後的結局。

“太子?”

蔣英的聲音喚回了李承祈的飛散的思緒,他回過神來匆匆在跪在地上的西夏皇帝眾人麵上掃了一眼,隨即方道:“先將他們押進地牢,此事擇日再議。”

覺察出李承祈動搖了原先的決定,蔣英臉色一變跪下身來,“太子,斬草要除根,還請太子三思。”

李承祈不動神色地瞥了他眼,蔣英喉頭突地有些發緊不敢再言。

他麵色凝重地退了出去,想及馮鈺前些天與他講的話。

“太子殿下每日都去那華西宮,必定是被那夏西瓊勾地五神六道,往後帶回太子府當個姬妾也說不定。可太子可是她的仇人,一旦有了動手機會,她會這般輕易放過太子殿下嗎?”

蔣英想及夏西瓊當日淚中帶恨地模樣,這樣有著勇於殉國骨氣又對太子殿下有著極大恨意的女子,對於太子殿下確實是個極大的威脅,再加之太子也並未有意疏遠,太子這分明是將自己陷入了危險的境地。

“夏西瓊是個擅長於蠱惑人心還裝出一臉無辜的禍水,那些將士被她哄得團團轉,太子哥哥有朝一日也必定會為她所蠱惑。”

果然如馮鈺所說,太子殿下竟為了一個女子動搖了原本堅定的想法。

蔣英心中隱隱不安了起來。

如他所料那般,三日後西夏正式成為大延的附屬藩國,李承祈僅僅將西夏皇帝眾人流放,並扶持西夏永安侯八歲的兒子劉書睿上位登基,再以皇帝歲數尚小,派以手下大將梁培留於西夏代為管理朝政。

馮鈺一得到這消息也氣得牙癢癢,當即便告知了蔣英並添油加醋地道:“這妖女長得如此漂亮已是勾地太子未斬殺西夏皇族餘孽,這般會蠱惑人心,保不準以後太子還會為她作出什麼錯誤決定。”

蔣英蹙起眉,聖祖皇帝當年便是婦人之仁,留了前朝的一係血脈。

誰曾想野草吹不儘,春風吹又生,這些前朝餘孽漸漸發展起來,由前朝皇子為首阻止的反延刺殺活動連續不斷。

直到先帝爺當政,組織絞殺一番前朝餘孽,刺殺活動方才有所停歇下來。

馮鈺滿意地觀賞著蔣英凝重的神情,為難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太子如今受這狐媚子蠱惑,失了往日果決的性子。我看在眼裡痛在心中。”

她頓了下方裝出一番為難道:“我若為男子,必定要要為太子哥哥鏟除了這禍害去,隻可惜我隻是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女子……”

蔣英心頭的火被越激越昂,突地揖手道:“郡主不必多言,末將身為太子副將有責任匡亂反正!”

他踏進華西宮時,夏西瓊正坐在梳妝台前梳著頭發,聽見動靜卻是未露出意外,手持檀木梳慢條斯理地梳著發尾的頭發。

蔣英從身側拔出劍來指向她,“你這個妖女,若不是你媚主,太子殿下怎會變得如此優柔寡斷!”

斬草要除根這是連他這個頭腦簡單的人都明白的事,留著西夏皇帝的命、扶持夏姓皇子上位分明是留著禍害。

太子殿下英明一世,竟被一個女人乾擾所作出這般糊塗的事!

夏西瓊放下檀木梳站起身,微抬著精致的下巴淡淡道:“你的太子殿下做出什麼決定是他自己的事,和本宮有什麼關係?”

蔣英被她噎了回來,一時有些語塞。

係統突然出聲提示道。

夏西瓊幾不可見地微勾了下紅唇,無辜道:“你沒有膽子責怪你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反而來指責本宮一個弱女子魅惑太子。不過你倒是說對了,是他自己愚蠢,願意受本宮擺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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