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奪走身份的無鹽宮婢(1 / 2)

柳西瓊眸中閃過笑意隨即露出迷茫的神情,求救太醫道:“想必太後是夢魘了, 快去端安神湯來。”

太醫不敢怠慢忙走出了殿間, 柳西瓊將手中的濕毛巾隨意扔在了一旁奴婢手捧的銀盆內, 又重新換了個毛巾淡淡吩咐道:“還不快去換盆水來。”

太後瞪圓了眼睛,腦瓜仁子因驚嚇過度而猛烈疼痛起來,她想要叫起來卻因長時間沉睡未進水而導致嗓音沙啞,便是尖聲驚叫都很虛弱。

她瘋狂往後麵退著, “柳西瓊你給哀家滾開, 滾開……”

柳西瓊步步逼近, 明豔動人的臉龐上都是無辜,“太後您這是怎麼了?妾身身為貴妃, 自是當作表率,來給您侍疾的呀……”

太後背後發出了一層虛汗, 被她點醒方才猛地瞥向她的右臉頰,沒有那紅色的疤痕。

太後這才緩了勁來,她是秦縝從吟沁樓帶回的姑娘, 不是那個在大火中死去的柳西瓊。

柳西瓊拿出絲帕輕輕擦拭她額頭密密麻麻的汗,以著兩人才能聽得見得聲音,輕聲道:“瞧您, 明明是春天怎麼出了這麼多的汗?”

她紅唇微勾,“莫不是做了什麼心虛的事?”

太後猛地往後一縮,意識到麵前的柳西瓊態度不對勁,她眯著眼睛看向柳西瓊,她雖然生病腦袋昏沉倒也曾是個頭腦精明的老人。

她狠聲道:“這段時間鬨鬼事件就是你的手筆, 你是柳西瓊的胞妹,你是進宮報仇的!”

太後的話字字肯定,猜的**不離十,卻是未懷疑麵前柳西瓊的身份。

柳西瓊輕輕笑了起來,“太後您猜錯了,我不是什麼胞妹,我就是柳西瓊。袁沁被捉奸的事由我設計,葉婉怡造謠諸此類都有我的推波助瀾,隻是我沒想到您居然如此心狠果決,不愧是當太後的人。”

太後猛地咳嗽了起來,死死地盯著她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是柳西瓊……你說這些究竟是想做什麼?”

“來人啊,人呢!”她驚疑不定地看向柳西瓊身後卻是沒看見任何一名宮人,出口叫喚聲音卻是太過弱小。

【秦縝的儀仗已經停在宮門口。】係統出聲提醒道。

柳西瓊眸光微轉,看來要抓緊時間來針猛藥了。

她微勾起紅唇低聲道:“太後您知道我為何要重新回這宮裡嗎?我要定您兒子的皇位了。”

太後的聲音戛然而止,還未來得及怒罵,隨即卻是又聽柳西瓊笑著道:“你生什麼氣呢,反正也不是您的親生兒子不是?”

她的笑越來越深,唇紅的似乎要滴血一般刺眼,“皇後娘娘,井裡好冷啊……您怎麼可以這般忍心將我推進去呢。”

這句話像驚雷一般在太後的腦袋中炸響,她瞪圓了眼睛伸出手猛地扇了柳西瓊一個巴掌,尖叫著道:“滾!”

太後一個巴掌幾乎用儘了她身上所有的氣力,柳西瓊捂著臉癱倒在地上的時候,秦縝正好踏進殿來,身後還跟著端了安神湯的太醫。

看到這副場景,秦縝心猛地一落忙快步上前將柳西瓊扶了起來,卻瞧見她一雙美眸噙著淚用手捂著右臉頰,絲絲血從指縫流了下來。

他心中一驚又看向太後,太後的手上還佩戴著尖細的護甲上麵還帶著柳西瓊的血跡。

柳西瓊豆大的淚珠從眼眸中溢出來,她輕聲抽泣道:“太後,是不是妾身照顧的您不周?都是妾身的錯……妾身再也不敢了。”

太後氣得猛顫著身子,“柳西瓊,你、你、這個賤人!你、你……”

她生著病又一時間被刺激得大腦缺氧,連話都說不清。

秦縝喉嚨微動想要說些什麼卻是又咽了下去,他一向良孝太後又重病,指責的話語他實在說不出口。

太醫瞧著這情況,忙將安神湯盛了上來安撫道:“太後您的病最忌心神不寧,還請您消消氣。”

太後卻是視若無睹,隻死死地盯著柳西瓊,隨即看向秦縝,“皇帝,這個女人留不得,她、她是來複仇的啊!”

秦縝想及當初太後也是這般對著他說著諸如此類的話語,當天便下令將柳西瓊給封死在棲霞宮燒死。

如今不過是琴蘿與柳西瓊長相相似,她便又出此言。

秦縝頓時臉一沉,穩定了下心神道:“母後不要胡思亂想,還是喝下安神湯早些休息。”

“皇帝,你不相信母後?!你知道這個女人竟然說什麼?!”太後撐著一口氣沙啞著嗓子怒聲道,“她說袁沁是的事由她設計,就連傳謠言月份不對之事當初也是由她!”

“母後您此言太過了。袁沁和葉婉怡皆都是自作自受,袁沁暫且不談,又會有哪個女人會處心積慮的害自己?”秦縝麵色陰鬱,終於忍不住開口為柳西瓊辯解。

柳西瓊從秦縝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幽幽地擦了下眼角的淚意輕聲道:“殿下百善孝為先,太後為您的親生母親,便是再怎麼樣,您也不該如此。”

柳西瓊的話落在秦縝和宮人耳中自是覺得她孝順體貼,可落在太後耳中便大相徑庭了。

“親生母親”一語生生地刺痛了她的心,她意識到柳西瓊這是在隱隱地威脅她,頓時咬緊了牙關恨不得將牙咬碎。

隨即柳西瓊在地上跪著真心實意地道:“太後,您一定要好好養病,你是陛下的母親,就算是為了陛下你也一定要撐過此難關,以後陛下的每一個階段,您可是要親眼看著……”

就連退位也是。

柳西瓊未說出口的話,太後立刻就明白了。

瞧著她這般楚楚可憐內心卻蛇蠍心腸的模樣,太後恨不得讓這“柳西瓊”和她姐姐一般一同燒死在火裡。

太後猛地接過太醫手上的藥碗,便用力向柳西瓊還帶著淚意的臉上擲去。

秦縝心中猛地一驚,忙將柳西瓊纖細的腰肢摟了過來,方才險險躲避開。

惱意也襲來,他不由沉下了臉直接將柳西瓊攔腰抱了起來,低聲吩咐著一旁的宮人道:“好好照顧太後。”

獨留太後一人在身後尖聲怒罵著,秦縝將柳西瓊抱離了殿內。

***

柳西瓊一路用手捂著傷口委屈地哭著,就連秦縝想要看都含著淚拒絕。

秦縝微歎了口氣,知曉她一向愛惜自己的容貌,如今卻受了損心頭定是不好受的。

他柔聲道:“一直捂著傷口,難不成還不上藥了?”

柳西瓊搖了搖頭,微垂下首露出纖細的脖頸更顯弱不禁風,一滴淚落在了衣裙上淡淡暈開。

她輕輕抽噎道:“妾身容貌受損,若是陛下瞧見了不喜歡妾身了,怎麼辦。”

秦縝想起與柳西瓊初次見麵的場景,因著害怕自己厭惡她的容顏,而故意在胎記上勾勒了花朵來討自己開心。

她當時有多惶恐不安……自己竟是不知曉也未曾去了解過。

秦縝心中一痛,隨即眸光落在柳西瓊臉上柔聲道:“無論你成什麼樣,寡人都喜歡。一直捂著怎麼行,萬一感染了……”

柳西瓊想到感染的後果忙將手鬆了去,赫然三道血印在她白嫩的臉頰上尤為明顯。

秦縝抿住了唇,若是他未能及時到,指不定太後還想怎般。

趁著太醫上前檢查傷勢的時候,秦縝輕聲安撫完柳西瓊便下令給棲霞宮多加三隊護衛看守,這些護衛隻聽命於柳西瓊,可以直接忽視其餘任何人的命令。

“貴妃娘娘沒有大礙,隻是皮膚被尖利物品刺傷,隻要每日上藥便不會留疤。”太醫上完藥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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