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你。”
商子津抿緊了唇,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壓在床榻上,冷聲說道:“夠了,彆裝了。”
虞西瓊微微一愣,隨即眸子對上他的,分明裡頭還翻滾著熱浪般的欲\望,卻是僅憑那一絲清醒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商子津太過聰明,如此說便是有了十分的把握,如今再是裝傻倒反而招厭。
虞西瓊輕笑了下,聲音宛如泠泠泉水,“你看出來了。”
她的話語帶著疑問,語氣卻是篤定。
“我到來的時候,傅時旭並未得逞,說明你在那有迷情香的屋子內未待多久。”
商子津頓了頓將眸光移開,“而且你的唇間並未有迷情藥味道。”
“你倒是聰明。”被商子津揭穿,虞西瓊沒有一絲慌亂隻是淡聲稱讚道。
見著虞西瓊沒有否認,商子津微蹙了下眉將眸光又落在她明豔動人的臉上,想到她先前那般溫婉良善的模樣竟都是裝出來哄騙自己的。
自己竟還真的差點便中了招,險些陷入她陰謀的泥潭中無法自拔。
商子津心中微窒,想要開口詢問,卻是猛然間眉間一抽。
今日之事環環相扣實在巧得太過出奇,像是有人故意引他入局一般。
如今沉靜下來商子津得意理清思緒,心中猛地一沉,沒有半刻地猶疑不定,“引我來的是你。”
瞧著那給傅時旭傳信的丫鬟輕聲密語的模樣似是不想讓太多人知曉月香約見傅時旭,如此隱秘的事又怎麼會這般湊巧地讓兩個粗使丫鬟知曉,又剛好在自己麵前談及。
現在想來那兩個丫鬟說話聲音高得出奇,生怕他聽不見一般。
虞西瓊微挑了下眉梢,淡淡道:“虞西蓉要對付我,此舉不過是見招拆招。”
她反而話鋒一轉嬌媚地開口,“難道商先生不想要我嗎?”
商子津不由嘲諷地扯了下唇角,自己一向是那布棋之人,如今竟是被一個小女子玩弄於鼓掌之間,耍得偷偷轉。
為了防止傅時旭發現這個“商子津”身份蹊蹺,他特意摘了人\皮\麵具,如今竟是連真實麵容便也讓她看得一輕而出。
這場對局中,誰先動心……誰便是輸家。
他輸得心服口服。
商子津微沉了聲,“為什麼?”
“我想要個孩子。”
虞西瓊勾起紅唇,話語中儘是理智的算計,“隻要有了孩子……縱使我的出身不高貴,傅時銘不愛我,我永遠便是這傅家的大少奶奶。”
虞西瓊重新貼了上來,嬌滴滴地問道:“商先生難道不是一直在肖想於我……一直很想要我嗎?”
她輕輕吻了下他的薄唇,“我給商先生想要的,商先生給我想要的,商先生不願意嗎?”
商子津喉頭微動,鬆開了製住她手腕的手,翻身從床上下來冷淡地回答道:“傅大少奶奶想多了。”
他的話語帶著明顯的疏離,虞西瓊倒也不惱輕輕一笑,隨即撿著床上的衣衫披在身上慢慢地係著衣帶,“既然商先生不願意,西瓊也就隻能找彆人了。”
想到方才房間的一幕,商子津突然心中酸澀襲來,他不由冷聲開口質問道:“如果那人是傅時旭,你也願意?”
虞西瓊係著衣帶的手停了下來,抬起瀲灩的美眸看向他,輕挑地嬌聲道:“隻要能給我孩子,對方是誰又有什麼關係。”
虞西瓊將身上的衣衫穿好,半坐在床邊用未穿鞋襪的白皙腳丫去夠那繡花鞋。
商子津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將她又扔回了床榻間,欺身而上像是報複一般咬著她纖細白嫩的脖頸,“我會讓你如願,有我便夠了。”
他恨不得粗暴地對待,讓她也嘗一下如今他心中的苦楚,卻是臨了卻又遲疑。
商子津微咬著牙定定地看著身下的虞西瓊,第一次發覺自己竟有如此懦弱的一麵。
分明是恨她的冷漠無情精心算計,卻還是不忍心弄疼她。
虞西瓊眸中沾染著點點媚意,美的像是勾人魂魄的妖精一般,她靜靜看著他似是給予無聲的鼓勵。
商子津輕咬著她嬌嫩的唇瓣,不再有遲疑。
卻是在下一刻他察覺到了什麼,眸中沾染著不敢置信定定地看著身下的她。
她竟還是……
***
吳湘坐在宴席間久久未見到虞西瓊的身影,眸中閃過一絲算計成功的得意,看來到底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這一次定要讓虞西瓊好好地出一次醜方才能出她這口惡氣。
估摸著時間到了快與虞西蓉約定的時候,吳湘眸光微微掃過現場眾人,方站了起來衝著傅夫人朗聲說道:“傅夫人,我聽說貴府西麵廂房院子中的梅花開得奇特,一棵樹上的花朵顏色竟是能一半是紅的一半的是白得。”
她這般一說倒是也惹了其餘人的興趣,這梅花白得紅得都實為平常,可一棵樹上出現兩種顏色的梅花倒是極為罕見。
聽見身旁小姐夫人們不由都停下了討論,將好奇的目光投向傅夫人等待著她的回答。
吳湘微勾了下唇,隨即聽見傅夫人笑著開口作答道:“吳小姐的消息倒真靈通,此花是我上個月從彆處移至過來,不過都是些粗鄙的品種上不了台麵,方才未讓眾夫人小姐一賞。”
見著傅夫人親口承認那奇特的梅花竟真的存在於世間,那些個小姐們夫人笑了起來,紛紛開口道:“品種不重要,這般的梅花我們倒是從未瞧見過,不如傅夫人引路帶我們去賞鑒一番。”
一切竟都正中了虞西蓉當時的猜測,吳湘忍不住興奮起來,跟著眾人往那廂房處走去,隻待著看一場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