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醒來後說的第一句話,獄卒一臉的發蒙,可還是按著他說的去叫了司寧。
衙門外不遠處的一個小巷子裡,司寧坐在馬車裡,秋菊則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衣站在車下,彙報道。
“夫人辦妥了。”
司寧點了點頭,很快宋大人就派了人來通知司寧,說是孫思宇要見她。
“夫人果然料事如神,他上當了。”
司寧神色平淡,“人性而已,我還沒見過真的想要死的人呢。”
上一世那些患有抑鬱症的患者或許真的一心求死,但這個時代這種病症的人根本不存在。
人都是向生的,誰會一心求死呢。
而且越是孫思宇這種,越不會輕易讓自己死去。
司寧在車裡呆了一會兒,喝了一盞茶才緩緩下了馬車。
再次見到孫思宇,他可比幾個時辰前看上去要狼狽許多。
見到司寧,他便迫不及待的說道。
“我說,我什麼都說,不過你要保證我順利從這裡出去。”
司寧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陸寒驍的死和十王爺有關嗎?”
孫思宇隻沉默了一瞬,便點了點頭。
“有關,但是不是他動的手,劉校尉不是他的人。”
司寧皺眉,“三皇子的人?”
孫思宇點頭,“我隻知道個大概,具體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這也是我無意中聽見的……”
司寧,“將你知道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訴給我,少說一個字,我敢保證你哪怕下了陰曹地府,也會為今日的事情後悔的。”
司寧從牢裡出來後,同站在外麵的宋大人吩咐道。
“接下去的事情就勞煩宋大人了。”
宋大人忙謙虛的回禮,“陸夫人言重了,陸將軍該是在戰場上肆意妄為的兒郎,被這些人暗算實在是可恨。”
孫思宇的那一番話,司寧也沒打算瞞著宋大人。
既然宋大人對她推心置腹,她也不會防著誰。
而且她在人家的地盤審問,自然不可能指著將一切瞞下來。
不過這樣也挺好,能將宋大人一起拉下水。
孫思宇的事情他也參與了,日後大家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出了事誰也逃不掉。
司寧淡淡點了點頭,“今日宋大人的恩情,司寧記下了,如若日後有機會回報,司寧定不會推辭。”
宋大人,“陸夫人言重了。”
司寧謝過宋大人後,讓冥寒留下來處理接下去的事情,帶著秋菊離開了。
馬車裡,司寧一直沉默不語,秋菊擔憂的問道。
“夫人,現在要怎麼辦,不該放了孫思宇,應該讓他站出來指認他們那些罪魁禍首。”
司寧冷笑,“就算指認了又如何,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
秋菊不懂,“您的意思是皇上要讓主子的命?”
司寧沒答,隻是目光看向了漆黑的窗外。
她不知道陸寒驍現在如何了,他是不是也猜到了什麼。
看來許多事情還要同靜安侯和薛方好好商議一下,事情遠比她想的要複雜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