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不卑不亢,她自小跟著陸寒驍,對這種狗仗人勢的丫鬟,根本不放在眼裡。
“秋菊不敢,但秋菊必須跟著主子……”
“秋菊……”
司寧叫住了她,掀開簾子露出那張精致的麵容,衝著秋菊微微搖了搖頭。
“留在家裡,靜安侯夫人上次不是說喜歡你繡的帕子嗎,你留家裡多繡些,早點給她送過去。”
秋菊聽著這話中的意思,遲疑了片刻還是停下了腳步,恭敬地應下。
小丫鬟斜睨了她一眼,打算讓車夫駕車的時候,一道人影匆匆跑了出來。
“阿寧,嫂嫂陪著你去吧。”
李絮棠擋在了車前,車子再次停了下來。
司寧以為李絮棠也會被攔在車下,車簾竟然被掀開,下一刻李絮棠彎腰坐了進來。
秋菊在下麵和小丫鬟理論。
“為什麼她可以去,我不可以?”
“她是主,你是奴,我們長公主府可不是隨便的阿貓阿狗能進去的……”
“你……”
“秋菊,回去。”司寧命令道。
秋菊不再做聲,憤憤不平盯著馬車走遠,疾步回了府上,直奔書房而去。
李絮棠看著司寧波瀾不驚的麵容,心中諷刺,麵上卻故作關心地道。
“阿寧不必緊張,聽說長公主那個人很好說話的,她應該不會為難你的。”
司寧緩緩看向了她,“嫂嫂知道長公主找我何事?”
李絮棠搖頭,“我上哪兒知道去。”
說完抬手扶了扶自己的鬢角,掩下了心裡的慌亂。
司寧收回了視線,聲音透著慵懶。
“既然不知,開口就說長公主不會為難我,知道的是嫂嫂為我好,不知道的以為嫂嫂再說長公主性情乖張呢……”
李絮棠臉色一變,忙擺手否認。
“我從沒這麼說過,阿寧你可不能往我身上潑臟水。”
司寧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就不再搭理她。
李絮棠心裡憋著火,可一想到長公主的脾氣,那點火氣又壓了下去。
車子在街上行駛了半盞茶的功夫,就停到了長公主府門前。
公主府建在京中最繁華的地段,住在附近的都是達官顯貴,身份官職都不低。
兩人下了馬車,李絮棠就被長公主府闊氣的大門給吸引了。
也不是沒見過世麵,但是門口立著兩隻金獅子的,還真是頭一回見。
彆說她這個古代人,就是司寧這個來自幾千年之後的人,也第一次見過誰家門口立的不是石獅子,而是金獅子。
小丫鬟將兩人大驚小怪的神情看在眼裡,心中冷笑。
真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就是上不得台麵,都沒叫兩人一聲,率先越過大門走了進去。
李絮棠急忙跟上,司寧也抬步走了進去。
公主府裡麵比外麵還要壯觀,雕梁畫棟、珍花異草、曲水小溪,沒有一處不在彰顯皇帝對這個妹妹的寵愛。
據說先皇駕崩之時,本是屬意三皇子登基的,用儘最後的力氣,將寫了三皇子名字的詔書交到了長公主手中,讓她交予朝中重臣。
等他駕崩西去,就讓三皇子登基。
可先皇做夢都想不到,他駕崩後,那原本寫著三皇子繼承皇位的詔書卻變成了二皇子的名字,也就是當今聖上。
三皇子聽聞了消息,起兵造反,這也給了當今聖上合理鎮壓他的機會。
這本是一段皇秘史,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但司寧記憶中剛巧有這麼一段。
她確定原身沒見過長公主,可為何對皇家的秘史這般了解,她不清楚。
她總覺得原主身上存了一些她不知道的秘密,也許那段記憶丟失了,或者是原主刻意將那些忘記了。
“想什麼呢,還不趕緊跟上,府上人多又雜,走丟了,驚擾了哪位主子,彆怪我沒提醒你們。”
思緒被打斷,小丫鬟又白了兩人一眼,帶著她們繞過前麵的院子,往後麵走去。